陈婉被抽的嘴角流血。
其他女生则是一拥而上,对着陈婉拳打脚踢,其中属李仁芳打的最为起劲。
陈婉本就柔弱,其中还有两个膀大腰圆的胖女生,她自然无力反抗。
抱着头,蜷缩着身体,尽量护住身体要害。
李仁芳打了一会儿,朝陈婉吐了口唾沫,便带着人扬长而去。
食堂里很多学生都看到这一幕,却无人上来阻拦。
只因为学校里,打架的事情时有发生,尤其是女生的校园霸凌更为猖獗。
陈婉忍着身体的剧痛走到水池旁,用冰凉的自来水洗干净脸上的菜水油渍。
双手捧了一口水喝进嘴里漱口,吐出来的却是血水。
身体不时传来阵阵疼痛,却远远及不上心灵的创伤。
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污秽,陈婉默不作声的走近食堂内部开始洗盘子。
这是她每天的兼职。
洗着盘子,泪水止不住的滑落。
看着水盆子里投射的倒影,她突然有些痛恨自己的软弱。
为什么我要任由别人这么欺负?
为什么我要这样逆来顺受?
为什么不敢反抗,不敢反击?
用手胡乱的擦去脸上的泪水,陈婉告诉自己不要哭,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你在这里哭哭唧唧,欺负你的人,却在后面复盘欺负你的快感。
我不要让别人再这么欺负我。
陈婉目光突然瞥见案板上的一柄长长的剔骨刀,刀面寒光闪闪,显示着它的锋利。
但很快她又强迫自己将视线收回,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身下的盘子里。
可目光,总是会瞥向那把剔骨刀。
内心处于一种极端的挣扎之中。
这种挣扎让她痛苦不堪。
一边是软弱的性子,一边是愤怒的情绪。
纠结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走向三米开外的案板。
然而,就是这短短三米的距离,却让她感觉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
脚步仿佛灌了铅似的,沉重的每移动一步,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终于走到了案板旁边,就在她身上去拿剔骨刀之际。
突然一名阿姨走了进来,看着她,说道:“盘子洗完了吗?”
陈婉心神一震,娇躯都被吓得一颤,旋即慌乱的说道:“还有一点,这还有一个,我拿去洗了。”
随后,顺手就拿起案板旁边的盘子!
阿姨知道陈婉本就是怯懦的性子,所以对于她的惊慌并未在意,拿了东西就出去了。
陈婉呆立在原地,久久不敢动弹,直到阿姨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才长舒一口气。
旋即盯着案板上的剔骨刀。
看了许久。
右手颤颤巍巍的,几次都快碰到剔骨刀,最终却又缩了回来。
看似简单的步骤,在陈婉心里却是重如泰山。
要跨出这一步,极其的艰难。
因为她怯懦的性子已经根深蒂固,要冲破内心的枷锁,可没那么简单。
陈婉脑海中不时闪过徐燕燕、李仁芳、王娟三人嘲讽的笑脸,耳边回荡着她们恶毒的话语。
心里的憋屈最终驱使她拿起了那把剔骨刀。
将剔骨刀快速藏在衣服里,冬天穿的衣服多,倒是不会被别人发现,也不会伤着自己。
做完兼职,陈婉就快步返回寝室。
一路上,她心里又是一阵天人交战。
藏在骨子里的怯懦,让她还是难以鼓起勇气拔刀相向。
她安慰自己,再给她们一次机会,若是她们还敢欺负自己,就和她们拼了。
回到寝室。
徐燕燕、王娟、李仁芳三人已经回来了。
徐燕燕买了很多东西,其中不乏一些明牌衣服。
另外还买了很多零食。
这都是用陈婉的钱买的。
王娟、李仁芳也沾了光,吃的津津有味。
陈婉看到,她的床铺被弄的凌乱不堪,床单被子都被扔在地上,肆意踩踏。
三人吃的零食袋子和碎屑,全都扔在她被子上。
“看什么看,不服气啊?”王娟气势汹汹的瞪着陈婉。
陈婉紧握着双拳,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
但她没有当场发作,而是默默的走过去,将自己的床单棉被收拾好,顺便将剔骨刀悄悄藏在被子里。。
徐燕燕朝王娟和李仁芳使了个眼色。
王娟、李仁芳顿时会意,起身重重推搡陈婉,将其推的靠墙。
徐燕燕走过来,抬手就抽了过去。
“啪!”
陈婉脸上瞬间出现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她面无表情的盯着徐燕燕、王娟和李仁芳三人。
“哟哟哟,看她这楚楚可怜的表情,多惹人心疼啊,难怪能把覃章学长迷的神魂颠倒啊。”
徐燕燕用夸张的表情指着陈婉的脸。
“装清纯的贱货罢了,说不定骨子里比谁都放荡呢。”王娟不屑说道。
“我最看不惯你这种可怜的表情了。”徐燕燕说着,又是一巴掌抽过去。
“我也手痒了。”李仁芳见状,亦是上手,连扇陈婉几个耳光。
陈婉脸都被打的红肿,嘴角溢出鲜血。
“啧啧,这样都不吭声,看来是哑巴了。反正你也不喜欢说话,不如就把嘴巴封起来吧。”
徐燕燕戏谑道。
随后,竟是拿来一瓶胶水,疯狂的往陈婉脸上涂抹,弄的她脸上黏糊糊的。
肆意蹂躏了一番,三人也是心满意足。
徐燕燕又颐指气使的道:“现在滚去把我们的衣服都洗了,要是没洗干净,我打死你。”
陈婉一言不发,默默的走进卫生间,洗干净脸上的胶水,然后又给三人洗衣服。
三人见她这么听话,亦是无比满意。
夜渐渐深了。
寝室熄灯,王娟、李仁芳怀着舒畅的心情进入了梦想。
不过,徐燕燕却离开了宿舍,估计又赚钱去了。
陈婉躺在床上,盖着被三人弄的臭烘烘的被子,毫无睡意。
她突然看了眼手机。
凌晨一点半。
这个时间段,很多人都睡得香甜。
徐燕燕还没回来。
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还夹杂着阵阵惊雷。
每一道闪电划过,都会将宿舍照亮,睁着眼睛的陈婉,如同黑夜中的幽灵。
她拨打了姐姐陈茜的号码。
响了很久,始终无人接听。
如果这个电话打通,或许,她刚鼓起的勇气又会一泻千里。
可打不通的电话,却好似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姐姐,我好想你。
好想再见你一面,可是好像没有这个机会了。
陈婉起身,手中紧握着那柄剔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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