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接过艾琳手里的红酒瓶,轻轻松松的就开了酒,倒了一杯,缓缓推到她跟前,猩红色的液体在被子里轻轻地晃荡。
艾琳喝了一口,“如果我说我后悔了呢,早知道他不会等我这么久,我当初根本不会走。”
“高估自己了?”
“是,我承认,”在裴昭面前,撒谎无用,所以她向来坦诚。
“但他心里现在有人了。”
“喜欢的东西要争取,是你当初跟我说的,所以当时我才会跟他提出,要我换这个肾给他奶奶,就得跟我结婚负责我一辈子。”
说到这个,裴昭有些后悔,“当初和现在不一样。”
“我没觉得不一样,我只是缺席了一段时间而已,时修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至于那个明歌,我不会让她再出现在时修面前。”
“目前看来的确是你赢了,听说她从傅哥那儿搬出去了。”
“还没有,”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艾琳素来淡然的眸色骤然冷锐了几分,“裴昭,帮我个忙吧。”
“什么?”
“我今天在医院遇到她了,妇产科。”
“……”
——
半夜,明歌被电话吵醒,迷迷糊糊按下接听键后,那头传来苏曼的声音,“你人呢?搬到哪儿去了?”
明歌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钟,“你疯了吧,这才几点啊?”
“我刚回来,你人呢?”
苏曼这趟差出了太久,半夜刚从沪上出差回来回到酒店发现明歌不在,这才知道她前脚刚走,明歌后脚就搬出去了。
盘问经纪人黄珊后,得知了情况,直接把黄珊骂了个狗血淋头。
“明歌是谁你知道么?你就赶她走?别说是跟我住一个酒店了,就是吃我的穿我的一辈子我养着她都不过分,当初在我穷困潦倒要不是遇到她的话,差点没去夜店跳脱衣舞……”
“……”
黄珊直接被骂的哭着走了,她年纪也没比苏曼她们大几岁,要说娱乐圈摸爬滚打的经验还不如苏曼遇到的事儿多,哪儿经得住这么一顿臭骂。
电话里,一听苏曼说这事儿,明歌立马清醒了,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苏曼,你这也太过分了,姗姐那是为你好为你着想,而且她没赶我走,只是问我后面有什么打算,是我自己要搬走的。”
“她不多嘴你会搬走?算了不跟你说她,她还来脾气了,让她走,换经纪人我换的多了。”
“你这个狗脾气,”明歌扶着额头掀被子下床,“你在哪儿,酒店么?我去找你。”
好不容易遇上个黄珊是真心为她事业发展在一心一意规划的,就这么把人骂跑了,苏曼这脾气也是没谁了。
这边挂了电话,换衣服出门,另外一边苏曼看着空荡荡的酒店套房,越想越来气。
自打回国以后就没遇到一件顺利的事儿,总体这个根源还是明歌的事情,让她火气上头,三天两头冒火。
必须得赶紧把明家这档子事儿给解决了。
苏曼盘着腿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想起一个人来,眼前一亮。
手机通讯录中翻出一个国际号码来,迅速拨了出去。
“喂?小风,是我。”
“……”
“我是想问你,你哥最近有空么?工作忙不忙?”
“……”
“没,不是我惹麻烦了,我能惹什么麻烦,就是你明歌姐姐,你还记得吧?遇到点儿麻烦,想来想去,应该只有你哥能解决。”
“……”
“你哥这人脾气古怪的很,要是他忙的时候给他打电话,说什么都不管用,所以我才问你的,你要是见到他心情不错就立马跟我说,我到时候再打电话给他,跟他提这个事情。”
“……”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小风最乖了,下次给你买糖吃。”
挂断电话,苏曼美滋滋的抱着手机笑。
如果祁骁帮忙的话,明歌解决明氏集团的事情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而那个臭不要脸的傅时修,届时就让祁骁把他揍得满地找牙,妈都不认识。
什么京都首富,富的过家里产石油的么?
明歌到酒店的时候,苏曼就是一副笑眯眯的神情,明歌一进门就被她拉住,“哎,我跟你说个事情。”
明歌抽出手,一边脱外套一边看着她,“吃错药了你?把人骂跑了是这么值得高兴?你跟珊珊有仇啊?”
“不是这个事儿。”
“你打住,不管你要说什么,拿我的手机先给珊珊打个电话给她道歉,让她回来。”
“我……”
“苏曼,我可警告你,要是把珊珊都气跑了,你以后再遇到哪些不三不四的经纪人,有的你头疼的,就你这个脑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行行行,我给珊珊打电话。”
苏曼没辙,只能老实打电话给黄珊,谁知道她还没说话呢,那头传来黄珊带着哭腔的声音,“明小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和曼曼那么深的交情,而且我也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我跟你道歉……”
那头哭的话都说不清了,背景音也乱糟糟的,似乎是酒吧一类的地方。
“你在哪儿啊?”苏曼眉头一皱。
“跟朋友出来喝酒了,朋友说没什么事是喝一顿解决不了的,嗝——”
黄珊显然喝的不少,说话都大舌头了,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美女,打什么电话啊,来喝酒啊,去跳舞。”
明歌看了苏曼一眼,脸色都变了。
这大晚上的,黄珊一个人跑去酒吧,跟什么所谓的朋友都不知道,这个圈子本身就乱,因为苏曼的关系,黄珊也没少得罪人。
“黄珊!”苏曼拔高了声音,“你给我老实待着,哪儿也不准去,否则我就真的开了你!”
“开了就开了吧,反正我也做不好工作,嗝……呜呜呜。”
说着说着,那头就哭了。
明歌已经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别废话了,赶紧趁着还能说话,问地址,去找人。”
苏曼回过神,立马问道,“黄珊,你在哪儿?”
“我在……这个地方叫什么?夜色?”
“什么夜色?问你你在哪儿?”
“夜色?”明歌眸色一紧,立刻将外套套上,“我知道在哪儿。”
厉铮说过,他和傅时修他们常去的那条酒吧街上,最出名的一家夜店就叫‘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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