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她却摇了摇头，推开了季欧的手，玩笑似的说道，“薇薇如果看到，心里想必会不舒服的，所以还是算了吧，季医生，谢谢你的好意。”
说到这，季欧微微叹了一口气，“其实说起来，她对我的心意我是知道的，但我却没有对她更好，如今她不在了，我对她有很大的愧疚。”
“季医生，你别这么想，感情这种东西强求不来，我想薇薇一定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才选择自己放弃，这是她对你的尊重。”
“她是一个好姑娘，只是我们不大合适而已。”
乔小麦侧头，看了季欧一眼，在认真想了几秒后，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季医生，一会要不要一起吃顿饭？我想多听你讲微微的事，你也知道，我自从回国后，很少和她见面。”
“可以，你也不要太难过，要注意身体。”
“嗯。”
卫薇的父母哭了许久，直到十点多，才迈着沉重的步子将卫薇带走，乔小麦不忍，将他们送走的时候，还偷偷塞了一大笔钱。
她没能看着薇薇结婚生子，只能对她的父母更好一点，如此一来，薇薇在天上看着，也许会放心吧？
卫薇父母离开后，乔小麦和季欧来到附近的一家餐厅。
这是她第一次和季欧一起吃饭，明明以前是医生和病人的身份相处，如今突然肩并肩走着，她竟觉得眼前这个人陌生不已。
“季医生，这次我请客，你想吃什么就点吧，当然，你要告诉我有关薇薇更多的事情，包括她在医院的各类表现。”
“放心吧，小麦，我一定会如实相告。”
点好菜后，乔小麦也不扭捏，直接开门见山问道，“薇薇在医院，有什么结仇的人吗？就是说有什么人不喜欢她，背地里嚼舌根子的？”
“并没有，她人缘很好，甚至……还有一些帮她来向我传递消息的。”
“那她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她告诉我，她很痛苦，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季欧一愣，而后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只知道有关医院里的一些琐碎，而且警察已经问过我了。”
“那就奇怪了，薇薇还告诉我，她那天和你在一起，还说你送她回家了呢，她就没跟你说点什么？”
话落，乔小麦眯了眯眼，仔细观察着季欧的表情，却发现他只是无措的摇头否认。
“小麦，这，这我真的不清楚，那天我就是看她状态不对所以才选择主动送她，谁能想到……”说到这，季欧惋惜的叹息一声，表情中也浮现出无奈。
“是啊，谁能想到呢，我现在好像都无法接受她已经离开的事实，在我心里，她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季医生，你说，在那个地方，她还会不会每天想着你念着你啊？”
“小麦，这，你问的问题怎么都这么奇怪，听得我背后直冒冷汗，我知道我对不起她，但应该没有到这种地步吧？”
乔小麦原本紧绷的神色突然松弛，她笑了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是玩笑就好，不过，薇薇临走前心情真的很不好吗？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些牢骚罢了。”
当时打电话的时候他明明也在，自然知道薇薇说了什么，可他为什么还会这么问？
乔小麦眉头皱起，看向季欧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探究。
……
下午一点，小雨。
“霍总，就是这家福利院。”
霍擎大步流星的迈下车，黑色大衣带过雨水，还未站定，闵特助已然搭上一把伞。
“人在哪里？”
“正在院长办公室，当初就是她负责照顾带有程阳的那批孩子，由于程阳当时性格孤僻，又时常和其他孩子打架，所以这生活老师印象特别深刻。”
霍擎淡淡点头，随着闵特助拐过几个弯，来到了院长办公室，此刻里头除了院长，还坐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女人。
两人见了霍擎，皆是起身。
霍擎目光扫了眼那女人，“名字。”
女人从没见过这么酷冷帅气的男人，不禁多看几眼，一时间恍了神，察觉到失态，她急忙低下了头，“我叫刘英，是这家福利院的生活老师，负责照顾孩子们的饮食起居。”
“你见过程阳，知道他现在去哪里了吗？”
“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当初程阳被一户人家领养了，之后就再没有消息了。”
霍擎冷眸微眯，四周的气压骤然降低，声音也有几分不悦，“领养记录呢？”
“霍先生。”院长这时候接下他的话，“原本是有的，但是后来福利院突然发生一场大火，正好殃及档案室，所以，什么都没了。”
霍擎沉眸，陷入深思。
看来，对方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了，否则不会这么巧。
这时，闵特助掏出一张相片，放在刘英面前，“这个男人你认识吗？”
“这……”刘英疑惑的摇了摇头，“从来没见过。”
“这么多年，你们福利院里就没人和程阳有联系？”
“没有，程阳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从不交朋友，福利院里的孩子都不太喜欢他，更别提之后有联系了。”
“有关程阳的，还有其他线索吗？”
刘英歪头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跑了出去。
等她再回来，手里已经攥着一张老旧的相片，“这个！这是我们每一批刚进福利院孩子的合照，这个孩子就是程阳！”
顺着刘英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便看到相片的右侧边缘站着一个男孩，看起来一副乖巧的模样，那眼神却是阴郁暗沉，不带丝毫光亮，乍一看，竟让人生出些许冷汗。
霍擎拿过相片，盯着程阳瞧了好半会，才突然道，“他这样一个孩子，会有什么人家想要领养？”
话音刚落，其余三人便愣在原地。
是啊，这么阴沉的孩子，看起来都觉得后怕，怎么会有人领养呢？
毕竟当时在福利院里，比程阳好的孩子可太多了。
“霍先生，你说起这个我就想起来了，当时那对父母是点名指姓的要程阳，甚至都没提前见面，直接领走了。”刘英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说出了霍擎早就猜测出来的想法，“难道他们早就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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