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九川道:“沈安安就是盛安安吧?”
陆行厉眼眸一凛,煞气毕露。
席九川表情温润,道:“盛安安救过我,她对我有恩,我早就喜欢她了,要不是身份差距摆在这里,我应该早就对她告白了。”
“我知道。”陆行厉冷冽道。
席九川神色一顿,显然没料到陆行厉会这么说。
他对上陆行厉危险且带着审读光芒的视线,陆行厉说:“我知道你对盛安安有意思,也知道她过去在九龙救过你,你以为这点事,我真的毫不知情吗?”
陆行厉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席九川微讶:“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帮我?”
那时的陆行厉,应当是很厌恶一切和盛安安有关系的人才对。
陆行厉端起玉质的茶杯,把席九川的茶喝了,道:“我当你是朋友,所以我不计较你以前喜欢盛安安,但以后,你不要再有这种心思了,她是我的!”
“你喜欢盛安安?”席九川很怀疑,“你要是真心喜欢她,为什么要把她囚禁起来?”
陆行厉转了下茶杯,没有说话。
而后,他放下茶杯,挽起衣袖,揪起席九川的衣领,狠狠揍了席九川一个重拳,质问他:“你把她藏在哪里了?”
席九川嘴角破损,溢出丝丝鲜血。他道:“所以,她真的是盛安安了?”
他荒唐的笑了起来,感到头晕目眩。
陆行厉没说是或者不是,只是阴着脸,再一次问:“她在哪?”
“我真的不知道。”席九川倒在地上,擦着嘴角的血说:“我没骗你,确实我带她走的,但之后她去了哪里,我就不得而知了。而且,她是盛安安的话,我根本不可能把她藏起来,她可是盛安安啊。”
陆行厉微微眯起眼睛,锋锐的审视席九川。
他没看出破绽。
难道席九川说的是真话?
陆行厉心口一窒,知道没必要再问了,转身就走。
席九川狠狠吐出一口气,头上全是汗,流下来渗透在血里,又涩又痛。他抬起手擦拭,吐出了一颗牙,陆行厉下手真狠。
不过,只是揍了他一拳,已经算是很轻了。
席九川疲倦的躺在地上,知道陆行厉这一关他是过了。
可是,盛安安到底在哪里?
陆行厉在回去的路上,买了一束白玫瑰,他又回到那处别墅,在门口站了许久才有勇气开门进去。
他试图妄想盛安安会主动回来,他一开门,就能看到她。
她喜欢白玫瑰,喜欢他送的花,她一定会喜欢的。
只要她回来,他就原谅她,不会跟她生气。
可惜,家里空荡荡的,少了原本该在这里的女主人。
陆行厉很失望,盛安安没回来。
他一个人坐在床边,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床上,似乎还有盛安安的香气,陆行厉隐约记得,那天晚上,盛安安在他耳边的低语。
她说她爱他。
为什么要骗他?
为什么要离开他?
陆行厉最恨别人骗他,醒来的时候,发现盛安安不见了,陆行厉没有怀疑过她,只是恐慌得快要疯掉,心拧成了一团。
她是上天派来救赎他的,是他的奇迹,现在他的奇迹不见了!
陆行厉一直以来都有点患得患失的,盛安安突然不见后,更是一下子受到刺激,以为她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后来,陆行厉才渐渐冷静下来,意识到盛安安不是‘消失’了,而是她跑了。
他松了一口气,同时愤怒她的欺骗!
时至今天,他已经麻木了,只是希望盛安安能回来。
越希望,就越失望,陆行厉心头滴血、发恨,他那么相信她,对她不留一点防备,甚至舍不得怀疑她。
“你就是一个骗子!”
陆行厉把花扔到地上,用脚无情的践踏过去,他离开了这里。
那天之后,就有消息传出盛家的大小姐,盛安安失踪了;这则小道消息,越演越烈,几乎传遍上流的豪门圈子,平时素来和盛安安认识的人,也发现将近有一年没见到过盛安安了。
难道盛安安真的失踪了?
怎么回事?
绑架了,还是故意而为?
有人开始联络盛安安,发现联络不上,就联络盛璋泽和盛霆北。
仍是没有盛安安的消息,她就像凭空消失,不留一点蛛丝马迹,任凭怎么找都找不到。于是有人合理认为,盛安安被仇家软禁了,这个仇家,极有可能是陆行厉。
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最恨最想弄死盛安安的人,就是陆行厉。
也只有陆行厉,才有这个只手遮天的能耐。
盛璋泽应该马上就要找上陆行厉了。
而彼时,时苍家里。
盛安安正在看新闻,手里抱着陆行厉送她的熊猫娃娃。
这些天,她睡觉时都抱着,几乎不离身,把它当成想念陆行厉的精神寄托。
“你怎么看这件事?”时苍问,“他们都知道你不见了。是谁传出去的?”
“陆行厉。”盛安安微微垂眸道。
“他?”时苍惊讶,“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把火往自己身上引,陆行厉真的疯了。
时苍难以理解陆行厉的行为,他就不怕盛璋泽跟他同归于尽?
“他要我回去。”盛安安低声。
不知情的人,只会猜测盛安安的失踪和陆行厉有关。
盛安安知情,她知道陆行厉的目的。他把消息放出去,肆意散播,闹得越大越好,这是陆行厉给她的一个强烈信号,他在告诉她,她再不回去,他和盛璋泽会斗得你死我活。
同时,她的尸体,还在陆行厉手里。
陆行厉不惜以此逼她。
盛安安想:“他一定气疯了。”
她更不能回去了,只要她一天不回去,陆行厉就不敢动她的尸体,也好,先这么僵持着吧。只是盛安安担心,拖下去,陆行厉和盛璋泽,总有一方要发难。
盛璋泽找不到她,肯定会认为是陆行厉干的。
陆行厉知道她爱他,不惜用自己的危险,要挟她。
盛安安很烦躁。
时苍问她:“他在外面跪了个几个小时了,你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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