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谁来回应都有不妥,还是凤焱开口道:
“凝儿染了风寒,城儿在旁照料。如今,也是身体乏累,臣弟便让她在府中休憩。”
生病,这是个不错的借口。
“凝儿染了风寒!可有大碍?”太子面露急切,言语中担忧的却不是倾城,而是凤凝。
作为凤凝的兄长,他会有此担忧也是人之常情。
“已经无碍,吃了药休睡下了,估计明日便会大好。”
风寒总是来得快去的也快,最重休息,一般也没什么大碍。
太子似心有担忧,即便凤焱说无碍,他依旧深觉不妥。
“风寒这种事可大意不得,图察……”
“殿下。”图察一直站在太子身后,如今更是忙上前领命。
“来时太医院不是开了许久防寒的方子吗,去给沐大小姐送去,顺便给府中人每人都熬上一碗。”如今虽是夏日,可总也温差较大,在这长野之地,总是风寒不断。
来此之前,太医院开了许多防寒方子,此刻倒也派出了用场。
“属下领命。”
图察随即离开。
宁白默默瞥了太子一眼,暗暗给宁八斤使了个眼色。
宁八斤随即也走了出去,这一切都隐于无形之中。
“近日气温骤降,如此,才算安然。”
太子似在解释眼下情况,似乎只有图察看过,他才安心。
“太子有心。”范先生亦不漏声色,对太子作为似颇为赞同。
倾城也陪着笑意,面色平淡。
太子会派图察回府,大抵也并不只是为了熬药一事,他的目的,应当是探寻倾城是否在府中。
由此不难看出,太子果然起了疑心。
可是,倾城亦无法多做什么。如今,她只有寄希望于美景,能够拦下图察。
“公子。”张甜带着丫鬟款款而来,如今,她可是长野“倾楼”的掌柜,言谈举止间也带了几分从容不迫。
“这是长野独有的清茶,公子饮食清淡,想必喝此再适合不错。”
张甜亲自端了杯茶,低到倾城面前。
清茶,的确深的倾城喜爱。
不会油腻,却也不会太过清淡。总是恰到好处,喝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倾城正想着,回内京的时候也捎带一些。
“张甜姑娘,你的眼中可只有王公子?”
冷不丁,太子的一句话,让气氛变得诡异。
“奴婢不敢,太子殿下请喝茶。”张甜反应极快,顺势从丫鬟手中取过一盏茶,亲手交到太子手上。
原本一段小插曲,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妥。可是,太子那深邃的目光,却让倾城感到一股战栗。
太子无缘无故,怎会与张甜计较?他如此这般,到底是何一丝?
倾城心生思量,还没等她想太过,却又听太子道:
“王公子,可曾婚配?”
太子轻抿了一口茶,目光淡然,似只是随口一问。
倾城却不敢大意,忙道:
“此事自是浮父母之命,还未曾婚配。”
太子在此刻提及此事,总令人浮现连连。别说倾城不安,范先生同样也觉察到了太子的心思。
“殿下可是要说媒?”不待太子言明,范先生便主动询问。
若太子真有此意,他们主动些反而好。
太子放下茶杯,目光里带着一抹笑意看向倾城。
“我倒是有一个妹妹,模样、品性皆是一流,不知王公子可有其意?”
果然,太子竟是要给倾城相一门亲事。
倾城本就是女儿家,哪里能够娶亲。故此,太子话音刚落,倾城已经有了定论。
“我等草民,唯恐辱没了公主身份。”
既然是太子的妹妹,那么她就更娶不得了。
倾城也相信,圣上自不会让一位公主,下嫁做个商人妇。
谁料,太子却摆手道:
“非也,她倒也不是公主,不过见她品性不错,本宫认她做了干妹。”
干妹……
自然也不是公主,不是皇家人。
太子心意已决,倾城若是太过推辞,反而显得轻视。
倾城哪里能娶旁人,心中焦急不由看向范先生。
范先生也被太子的话吓了一跳,可太子目光已是认真,这件事马虎不得。
“不知太子口中的这位姑娘,我们可认得?”
范先生并未回答什么,而是从太子口中的那位“干妹”下手。
虽然这婚事不可推,可到底婚姻也是两个人的事情。若果真二人不相配,即便是太子也说不得个什么。
重要的,是如何找个态度坚决的理由。
“认得。”
太子却是道出此言。
在范先生疑问的目光中,他直接将目光转向张甜。
此刻,张甜正因倾城之事而心有担忧。
她也知道,公子是一个逼迫不得的人。别看公子年岁尚小,可他的心思却颇为复杂。
张甜正心里想着,便感觉身上一阵冰冷。抬眼望看,正见太子灼灼目光。
不得张甜怀疑什么,范先生已看出了门道。
“是张甜?”
太子的目光这般明显,聪慧如范先生怎能看不通透。
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太子随即点了头。
“太子殿下。”张甜惶恐跪地,眼中全是不安。
不可否认她的私心,就在上一刻她还想,究竟是哪家的小姐,居然如此得太子心意。而今,更是由太子出面,亲自说亲。
可此刻,这仿佛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居然落在了她的头上。
这……怎么可能呢?
在此之前,太子甚至根本就不认识她,更没有与她提及此事。
太子的心思,向来难以琢磨。他看向范先生,随即问道:
“范先生以为如何?”
既然倾城要一个“父母之命”,范先生作为她的义父,也应当有同等抉择权利。
因为太子这突然的举动,即便是范先生也心有迟疑。
不过,他明白倾城的心思与身份,眼下自然不能让倾城有事。
“张甜已有婚配。”
一句话,很好将太子的说亲挡了回去。
若是旁人,范先生还无法预料。可若是张甜,那么事情就很好解决了。
而太子居然连此事都不知晓,可见他与张甜之间的关系也并不怎么亲密。
“哦?”太子一顿,他瞥了张甜一眼,似在思量什么。
明明是极其淡然的目光,张甜却无端感到一阵冰冷。
那深入骨髓的冷,让她的心也跟着冰凉。
她,什么时候成为了太子的干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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