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琐男去死!”
伴随着一声恶狠狠的咒骂声,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从旁边的小卖铺冲出来。
他手上的西瓜刀闪着寒芒,面目狰狞凶狠,不要命地劈砍。
周围人吓得尖叫一声散开。
陆念本能地蹲下身体,西瓜刀从她头上削过,几乎能感受到刀锋冰冷的触感。
“敢污蔑我们雪宝,你该死!”
男人并不罢休,疯狂地挥动着水果刀。
这个疯子!
陆念惊恐中转身就跑,两腿发软,被地上散落的杂物绊倒在地上。
男人身强体壮,三两步追上来抓住她的衣领:“哈哈哈,果然老天爷都在帮我,今天我就要为民除害,保护雪宝!”
“你你冷静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水果刀就在鼻尖前抖动,随时要划破她的脸。
陆念脸都白了,抖着声音试图劝退他:“证据都放在网上了,我真的没有潜规则她……杀人是犯法的,你清醒点……”
“放屁,那些监控视频肯定是假的!雪宝那么单纯善良,你竟然敢伤害她。”
男人根本听不进去,大吼一声:“坐牢就坐牢,老子这是替天行道!雪宝的未来由我来守护!”
像个狂热教徒般,他大吼一声口号。
满眼都是杀意和疯狂,手上的刀毫不犹豫刺了下来。
寒芒刺眼,陆念浑身僵硬,喊都喊不出来。
绝望地闭上眼睛。
难道说,她真的要这么荒谬地死掉吗?
这一瞬间,她的脑海里闪过了许多事情。
陆爸爸和陆妈妈的身影依次出现,最后定格在某个俊美冷峻的面容上。
一滴清泪沿着眼角滑落,她的心里说不清是遗憾还是懊悔。
他还不知道,她很可能有了他的孩子。
“你该死!”
一道裹挟着怒火的沉喝响起,杀气腾腾。
“砰!”
一声巨响,男人壮硕的身体被踹飞出去,西瓜刀摔在地上滚了几圈。
而他趴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样子,似乎昏了过去。
傻傻睁开眼睛,陆念看着面前冷厉紧绷的面容,几乎怀疑自己在做梦。
“霍,霍总?”
她的声音颤抖,生怕动作大些就戳破这美好的幻想:“是你吗?”
“是我,我来了。”
霍司州黑眸紧张,不管不顾地把她死死抱在怀里:“你没事吧?”
男人的力道大得有些粗暴,箍得陆念几乎窒息,骨头都要被挤碎一般。
她非但不觉得痛苦,反而控制不住地扬起嘴角,又哭又笑。
强烈的安全感涌上来,她抓着男人的袖口,后怕地哽咽:“霍总,我以为我要死了,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
“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
眸色深沉,霍司州抱紧她,声音沉重又坚定。
仿佛宣誓。
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情绪会被一个人轻易牵动掌控。
天知道刚刚看到她陷入危险的时候,他的心跳都要停了。
一切都不再重要,只要她安然无事就好。
“霍……”
呆呆看着男人坚定深邃的眉眼,陆念的心底动了动。
突然涌起了巨大的冲动。
她满脸泪痕,眼神带着决然:“霍总,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其实,我有……”
“去死!你们都该去死!”
就在这时,怒吼声响起。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起来,嘴上鼻子带着血,看起来更加恐怖。
挥舞着西瓜刀癫狂道:“全都去死!”
陆念的瞳孔张大:“小心!”
距离太近了!
猝不及防下,霍司州目光微紧,神情冷肃。
来不及考虑,飞快抬手护住陆念。
锋利的刀锋划破皮肤,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剧烈痛意都没让他有半分闪避动摇,沉着脸再次飞出一脚,直接踹在男人的脸上。
“啊啊啊!”
男人疼得面目狰狞,侧头吐出一口带血的牙。
头晕目眩,还要再继续攻击,被赶过来的白江与劈手夺下西瓜刀,压在地上。
警方及时赶到,制住男人带上警车。
一切似乎只在瞬息间。
陆念被吓得呆住,小鹿眼瞪得浑圆,傻傻看着这一幕。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她的脸上。
腥腥的,咸咸的。
陆念脸色煞白,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带着哽咽地声音抖得几乎变调:“血,血……你你你受伤了……”
“没事。”
脸色微微发白,漆黑的眼眸看向她时仿佛在发光。
霍司州勾起薄唇,轻描淡写:“一点小伤,你没事就好。刚刚你要告诉我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你受伤了!”
说不清心疼还是愤怒,陆念忍不住低吼一声。
作为顶级声优,她本该对自己的嗓子掌控力十足。
此刻却干涩到连吐字清晰都艰难:“这种时候了,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受伤了你不知道疼吗?为什么不躲?万一,万一……”
她说不下去,看着鲜血浸湿他的袖子,还在往地上滴,只觉得害怕极了。
比被男人拿刀追着的时候还要害怕。
万一砍到的是致命的地方呢?
万一伤到了重要的位置呢?
她这样的人,也值得他这么保护吗?
明明都轻易放弃她了,明明不在意她,吝啬给她丁点偏爱。
为什么要在她彻底死心,决定放弃的时候,又重新勾起她的情绪,让她陷入被爱的假象?
陆念哭得停不下来,扯着他像个无头苍蝇:“我,我带你去急诊,检查包扎……先去,先去找医生,不,先挂号……”
“陆念。”
霍司州无奈,用完好的手臂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你别怕。”
“我怎么能不怕?!”
陆念低吼:“你流了好多血!你都不知道疼吗?”
霍司州黑眸中满是无可奈何。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有那么多眼泪。
比倾盆暴雨还急,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向来不耐烦别人哭,但看着陆念单薄的肩膀抖动,像是寒风中瑟瑟的蝴蝶双翼,脆弱可怜。
除了无奈,只剩下心疼。
“白特助安排好了,我们去包扎。”
他只能低声哄道:“别哭了,嗯?只要你不哭,我就不觉得疼了。”
本就低沉好听的声音,带着宠溺般的温柔。
像深海般要将人溺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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