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一闪而过。
正伏在男人肩头均匀呼吸的陆念下意识睁大眼睛,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
空荡荡的墙角安静。
“怎么了?”
霍司州垂眼看她。
他明显动了情,素来冷淡的脸上带着点未被满足的克制。
乌黑的眼落在她脸上,侵略意味十足:“还不够?”
“不,不是。”
陆念的脸涨得通红,慌忙摇头:“我眼花看错了,什么都没有。”
肯定是他进步太快,害她招架不住。
神思恍惚出现了错觉。
抛开念头,生怕他真的再继续亲下去,陆念忙乖巧垂眼,动都不敢动。
*
“已经按你说得安排好了,今晚八点。”
避开人,薛巧巧躲在剧组角落里打电话,沉声道:“拿着钱滚出国,以后再也不要联系我。”
这个没用的废物。
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事情办砸了还要她给擦屁股。
对待电话那端的人,态度也越发不耐烦。
“放心。”
戴着棒球帽压低帽檐,短短几天刘帅就瘦了一圈。
警惕看着路人,眼底闪过狠意:“最后一件事,那个贱人家在哪儿?”
“你问这个干嘛?”眼神轻闪,薛巧巧故意道:“你都要出国了,还找她干嘛?她现在不知道多得意,连我的男人都要抢走了。说不定过几天,你就要看到她嫁入豪门的消息了。”
刘帅听得眼睛一片血红。
凭什么?
那个贱人害得他有家不能回,只能鬼鬼祟祟躲到国外生活。
她倒是风风光光过上好日子了?
把他害得这么惨,她也别想好过!
咬紧牙根,刘帅恶狠狠道:“少废话,把地址发给我。”
“你可千万别冲动啊,今晚就出国了。”
假惺惺安抚两句,薛巧巧没犹豫就把地址发过去。
一抬头,看到人影吓了一跳,黑着脸骂道:“一点动静都没有,躲在这里吓谁呢?!”
“巧巧姐。”
小助理低着头,乖顺道:“导演问你休息好没,到你的戏了。”
“知道了,烦死了。”
不耐烦应声,薛巧巧黑着脸回去拍戏。
小助理跟在她身后端茶递扇子,老老实实捧着手机等她拍完。
*
网上关于薛巧巧流产的热度还没有降低。
陆念被带到警局问话的照片流出来,无疑更加重了她身上的嫌疑,这段时间舆论沸腾。
暂时不能去上班,陆念多在医院待了会儿,直到晚饭后才回家。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付了钱她往小区里走,总觉得四周似乎太安静了些。
是错觉吗?
陆念皱眉,莫名有些不安,加快脚步朝着小区里走去。
保安厅里亮着灯光,她心里稍微松懈,轻吐出口气。
旁边的草丛晃动两下。
“贱人!”
一道熟悉又凶狠的声音响起,紧跟着一个臃肿的身影冲了出来。
刘帅戴着帽子,露出来的五官狰狞。
手上握着的瓶子在灯光下折射出光芒,而他满眼痛快:“去死吧贱人!敢害老子,老子让你生不如死!”
直接拧开瓶盖,毫不犹豫把里面的液体朝着陆念身上泼了过来。
浑身僵住,血液逆流。
那瓶子实在不小,一大瓶液体泼过来,陆念想躲都没迪方躲。
飞快后退两步,本能抬起手臂护住自己的脸。
“混账!”
有人的动作比她更快。
冷喝声中,男人飞快冲过来。
眼疾手快,一脚踹在刘帅的胳膊上。
“啊!”刘帅痛呼一声。
本来打直的粗胳膊硬生生扭转反向,条件反射瓶口朝上,里面的液体高高扬起。
“啊啊啊啊啊!我的脸!我的眼睛!疼,好疼……救命,救命啊!”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
陆念傻愣愣被人一把拽进怀里。
男人将她护得严严实实,宽阔的脊背遮挡在她面前,没让半滴液体落在她身上。
隔着男人的胸膛听刘帅凄惨的叫声,好像隔着一个世界一样。
陆念愣了半天:“霍,霍总……”
她的舌头都有点不听使唤,猛然回神:“您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伤到?”
“我没事。”
男人神色平静,不见丝毫异样。
汪洋般深邃的眼睛看向地上打滚的人。
保安厅里听到动静,快速冲出来人。
看清楚脸的那刻紧张无比:“霍霍总!”
“这个人试图行凶。”
霍司州冷淡颔首,见保安要去抓人,冷声提醒:“当心,他身上应该是浓硫酸。”
浓硫酸。
陆念睁大眼睛,脸上的血色悉数褪去。
她想过那些液体不会是单纯的水,却没想到会是浓硫酸。
她不敢想,如果霍司州没有及时赶到,浓硫酸泼在身上该有多么痛苦可怕。
强烈的腐蚀性,足以毁掉她的皮肤。
她和刘帅无冤无仇,到底是有多恨她,才会不顾一切也要毁掉她?
保安们也吓了一跳。
浓硫酸很难处理,他们也不敢伸手碰触,拿着电棍拨弄两下。
刘帅翻腾打滚,嘴里已经不成句子。
偶尔露出的肌肤被腐蚀得狰狞可怖,非常吓人。
自食恶果,自作自受。
活该。
解气唾了口,保安扭头询问:“霍总,这人伤得很重,一瓶硫酸几本都倒他自己身上了……您看,怎么处理?”
黑眸中盛满了冷意,霍司州寒声:“报警。”
没人知道,男人此刻手掌攥得有多紧。
他晚来半步,此刻在地上打滚哀嚎的人就是陆念。
这个人,该死!
浑身冷气骇人,目光仿佛要杀人一样。
保安被吓了一跳,不敢耽误忙去报警。
陆念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却是四处检查,焦急不已:“霍总,您没事吧?有没有溅到您身上?您……你怎么这么傻……”
她的眼眶不由红透了,强忍着鼻尖的酸涩仔细检查。
她没忘记,刚才最紧要的时候,他整个把她护到怀里遮挡住。
这可是浓硫酸啊!
溅上一点点,比火烧还痛苦。
小鹿眼含着泪珠怎么也不肯掉下来,她眼睛比兔子还红,满脸都是担心。
霍司州拗不过她,沉默脱下西装外套。
“我没事。”
他淡声道:“踢他的时候,我算过角度。”
确保最大限度让刘帅自己承受这一切。
陆念不肯听他的,围着他转了好几圈,最后捧着他的胳膊,眼泪终究还是掉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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