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珂把顾延骁拉进自己房间。
188的男人颓败地瘫坐在沙发上,随后身体无力地下滑,昔日矜贵英挺的风度荡然无存。
和沈冉的过往如倒带的电影,一幕幕快速闪过,最后崩坏割裂,变成无数碎片,刺痛他的每一根神经。
那一刻,顾延骁觉得自己弄丢了整个世界。
不应该的。
从三岁开始,他就不让自己去爱任何人,因为爱就会依恋,依恋就会在分离时痛哭失声。
每一次父母的闪现和闪离,都是他幼小心灵的一次大恸。
顾老太就会告诉他,男子汉不能哭。
三岁之后他就不再哭了,心无所恋就无坚不摧,从此他的生命就是一场欲望的征程。
但是,他心里的铜墙铁壁,现在被沈冉轻轻一敲,轰然坍塌,破了个巨大的窟窿。
这个缺口,已经不是成功和名利,或者其他任何人能填充得了的。
他只要沈冉。
但沈冉,把自己给了别人。
想要这里,顾延骁猛地抱头,把身体压在双腿上,因为极力控制全身出现轻微颤抖。
喉咙像吞着千根银针,连发声都变得异常艰难。
“有……酒吗?”
他问许亦珂。
许亦珂轻拍了几下他的肩膀。
起身,从岛台上拿过一瓶洋酒和两个酒杯。
“刚好陪妈妈喝一杯。长这么大,还没陪妈妈喝过酒呢。”
结果刚一打开,还没来得及倒,顾延骁直接整瓶拿过去,仰头对瓶吹。
洋酒后劲大,他最后醉得一塌糊涂。
一墙之隔,沈冉疲惫在靠在墙上,很心累,也密密麻麻地疼。
最后麻木机械地收拾现场,洗漱,上床睡觉。
一夜辗转无眠。
很早起了床,坐在沙发上,看窗外的晨雾变轻变薄变得透明。
隐约听到隔壁开了门,随后,深浅不一的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直至消逝。
沈冉这才起身,收拾自己,出门去上班。
心一直酸涩难忍,仍按部就班地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中午,刚出办公室的门,看到外面归来的许亦珂。
两个人平静地对了一眼。
许亦珂看着她暗悔苍白的脸色,轻声开口,“我把阿骁送回去了,你不用担心。”
上前一步,拍了拍沈冉的肩膀。
“既然决定了,就勇敢地往前走吧。”
那一瞬,温热涌上眼眶,泪水止不住往下掉。说不清是感动还是难过。
沈冉张了张,声线哽咽,“谢谢你阿姨。”
许亦珂搂了搂她的肩。
“没事啊。”
直至沈冉点头,她又道:“我去阿骁那里住几天陪陪他,你自己好好的。”
说完再次拍了拍沈冉的肩膀,擦身而过。
沈冉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电话响起来。
顾老太的。
老太太早上接到集团秘书的电话,顾总早上没去上班,电话也联系不上。
她于是打给了顾延骁的司机,知道他昨晚来了立言阁。
沈冉太明白她为什么会找自己,更猜到她可能会说什么。
摸干脸上的湿润,稍稍把情绪调整好才接起,没有给对方开口的机会。
“你放心,从今天开始,你孙子不会再来找我了。”
说完“啪”一声挂了电话,连带把号码拉黑,动作一气呵成。
微微仰起头,早春温熙的阳光落在脸上,带来轻柔的触觉。
隆冬好像真的过去了。
沈冉深缓了一口气,在原地站了会,直到心头郁结的情绪,稍稍散开。
抬步,走向餐厅。
吃饭的时候想起林思存,想他应该早就值完班,没有来立言阁,那应该回了家。
划开手机,没有新的信息。
沈冉突然有点迟疑,昨晚,算不算真的确定关系?
恰好这时,前台电话进来。
“沈总,有位陈阿姨找您?”
“陈阿姨?”沈冉略微困惑。
那边又道:“她说她是林医生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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