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侧眼角旁,如鲜血般红艳欲滴的泪痣妖冶夺目,更是慑得人不敢直视。
她下意识垂落了眼眸。
“你是在怨本座,将你一个人召了回来?”
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迫使她抬头,“嗯,白皎?”
听他完全没有回应自己的解释,白姣微感心痛,却又默默松了口气。
“你知道的,本座不喜听假话。”
男子另一只大手如抚摸爱宠般,自她垂落肩头的墨瀑间蜻蜓点水般拂过,“所以,不要试图欺瞒本座。”
白皎只觉胆战心惊,仿佛那一只手下一秒就会握住她的脖子,然后毫不留情的扭断。
可她还是壮着胆子,选择将话说完,“属下只是觉得,圣女殿下她,她还有大用处。”
“我们不能放任她出事。”
她敬他,爱他,可也从未想过要背叛圣女殿下。
“呵呵!”
一声轻笑自微翘的薄唇溢出,只是那双能够蛊惑人心的眼眸中,却并无半分笑意。
“所以,你这是在质疑本座的决定?”
“属下不敢!”
白皎慌忙低头,“属下的意思是,我们在大楚的暗棋已经启动,圣女殿下若不能全身而退,嫣红那边,恐孤掌难鸣。”
如今的江夏,同南诏、南疆和大魏一样,元气大伤,短时间内不足为虑。
所以她自始自终都觉得,大楚才是他们真正的战场。
这个时候,御圣殿不能发生内讧这样的事。
短暂的沉默过后。
她只感觉下巴骤然一轻。
那道桎梏着她的力量,终于离去。
“她身为羽氏一族的圣女,只是在尽自己的责任。”
男子优雅起身,慢条斯理将外袍拢好,“放心好了,老东西不会让她死的。”
他想利用御圣殿,那他就做一次十全孝子,全力“配合”他好了。
否则,还怎么有机会拿到蛊王?
至于他那个愚蠢又自大的妹妹——
家主令在她手里,已经待的够久的了。
给她点教训,她才知道这御圣殿,是谁说了算。
“给你一刻钟的时间,穿好衣服滚出这里。”
言罢,他再无留恋,利落拂袖而去。
方才还暧昧旖旎、风光无限的内室,顿时冷清的落针可闻。
白皎绝美的脸上划过一丝难堪,却还是对着早已空无一人的门外轻声应道,“是!”
————————
“什么交易?”
虽是如此问,但云顼漆黑的眸底,却没有一丝惊讶。
见他如此上道,初凌缈很是满意,“据本座所知,你们手上,应该有三枚玉佩了吧?”
此言一出,云顼精致的眉头不经意一皱。
江夏和大楚的玉佩在他们手上,并不意外。
但大魏的令牌,也就是桑悔道长交给他的那枚,初凌缈竟然也知道?
所以,是桑悔告诉了她?
初凌渺扫了殿内众人一眼,言简意赅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很简单,就用这三枚祖传玉佩,换你们所有人活命。”
她并不觉得这些蝼蚁的命这么值钱,能抵得上玉佩的价值。
但不代表云顼不在意。
他们这些自诩为正义之士的,最喜欢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救这些无用的人身上。
大殿安静了片刻,继而不出意外的,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什么玉佩?”
“不知道啊!”
“所以只要给她玉佩,我们就能活了?”
“听她的意思,好像是这样。”
“可是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
经过一番清洗,如今朝内官员大多为庶族寒门出身,便是还有一些存留的世家子弟,也多不受重视,更不会接触到皇家秘辛,所以五国祖传玉佩的事,他们并无机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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