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绿瓦,绿荫环绕的高门大院之内,突然飞进一只白鸽,那白鸽似乎对这里极其熟悉,飞入红墙中,咕叫几声,拍打着一双翅膀,然后落在一处亭台上。
有小厮专门前来,抓住白鸽,熟练地取下它脚上绑着的信筒,然后恭敬地走到亭中坐着的青衣男子面前。“少爷,桐城来信。”
那青衣男子本在欣赏亭外的风景,被小厮这么一说,立刻便回神过来,接下信筒,将其展开。
纠结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掩饰不住开心的笑容。
“少爷,是有什么喜事吗?”小海忍不住问。
“她终于醒了。”江冥夜开心地道,却突然收了笑容,脸上尽是懊恼之色。
她昏迷多日,若不是他伤她那么深,她也不会伤成那样,还淋了雨,受了风寒。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暴躁地斩断了两人之间所有的关系,他不能请求她的原谅,只能借以生意,掩埋心伤。
“对了,阮府最近还有什么动静?”江冥夜问道。
江冥夜生意忙,所有关于阮府的事情可以由小海经手,但是关乎思君,小海就不敢私自着手了。
“回少爷,阮夫人已经在着手准备婚礼,就差通知宾客,应该是碍于风少爷和大小姐两人还没有表态,风少爷和大小姐一切正常……”小海叙述道,没想到江冥夜打断他。
“正常?”江冥夜奇怪了,若他真爱着思君他也就认了,为何婚姻这么大的事情他还能表现得那么正常?
他一边抢走他心爱的女人,一边又迎合未婚妻。
没想到,他竟是这种左右逢源的人,哼,以前还真看不出来。
“可恶,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江冥夜一拳打在桌子上,气愤地差点将桌子敲碎。
小海见江冥夜又恼,心里战战兢兢地,少爷最近脾气越来越暴躁了,害他都不敢乱说话。
“少爷,其实,小海觉得,风少爷挺正常的。”
江冥夜一眼飞斜过来,吓得小海拍自己一个大嘴巴,他乱参合个什么事啊!
“你倒是说说。”江冥夜冷冷地道,始终斜着他,那眼神仿佛在告诉他,你说不好小心你的小命。
小海双腿都在打颤,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明知道他最在意的是什么了,自己还帮着外人说话,不过,聂风远现在的样子,不正是当初他家少爷的样子吗?
“少……少爷,其实小海看得出来,风少爷喜欢思君姑娘,额,好像比少爷喜欢的还要早一点……”小海又开始不知死活了,那道冷冽的目光已经要将他千刀万剐了。
江冥夜沉默着,似乎在认真听着,眼中却尽是怒意。
“思君姑娘当初是风少爷选进府的,那时候,小海就发觉风少爷看思君姑娘的眼神有点不一样,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小海说道,虽然会得罪他家少爷,不过他是实话实说。
“你是说,他们以前就认识了?”江冥夜又是一拳打在桌子上,这一次的力道比刚才更重,茶杯都被打翻了,茶水洒了出来,浸湿了他的拳头。
他们早就认识了,这让他很是嫉妒。
“不,小海觉得思君是不认识风少爷的,但是风少爷肯定是认识思君姑娘的,或者说,她看着面熟。”
小海猜测道,小心观察江冥夜的反应。
江冥夜不说话,反正他现在是嫉妒疯了。
“默言暗中观察,风少爷最近一段时间去过阮府的禁地,且次数频繁。”小海说道。默言一直静静观察,虽不知道他的动机,但是一切奇怪的事情一定暗藏玄机,所以即刻便来报。
江冥夜知道禁地是什么地方,听说里面关着的是三姨太,因为难产又突遇大火,害她失去了孩子又遭惊吓,变成了疯子,所以,在阮府那个地方被禁足,也是阮府的禁地。
聂风远去禁地干什么?
而且还是知道了自己要成亲之后多次前去,难道,他成亲与禁地有关?
这些种种不正常的事情联系到一起,让人匪夷所思。
江冥夜疑惑了。“难道,他接近思君的目的和禁地有关?”江冥夜认定,他的接近就是有目的而为之,突然要成亲了,竟然来跟他抢女人。
着实可恶。
小海无奈地看着江冥夜,这少爷,完全被嫉妒冲昏头脑了。
“也不一定啊。风少爷也是喜欢思君姑娘的,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就像当初少爷被老爷威胁一样,还不是对思君冷淡的,暗地却为她上心。”小海继续不知死活,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哪里知道江冥夜现在恼怒的脸色恨不得杀了他。
“哎呦。”小海的痛苦声传来。
原来是江冥夜给了他一记响亮的拳头,刚好敲在他的榆木脑袋上。
“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谁是你家少爷?”江冥夜气愤地骂着。
小海这才意识到,不好,又惹少爷生气了,连忙点头哈腰,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江冥夜的拳头越握越紧,桌子上的水流随着布纹蔓延开来,浸湿他愤怒的拳头,像一条断线的珠子从桌子上滑落下来,在地上形成一道水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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