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你确定没看错,真的是疫症?”林程问道。
王元娘皱眉:“具体情况得诊治之后才能确定,刚刚看那两人的情况,我只能是猜测。”
大家都知道她医术不错,虽然只是猜测,但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叶清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家抓紧赶路,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再休息。”
再没人提出质疑,众人纷纷按照叶清音说的,捂上口鼻,匆匆朝前面走去。
路上碰到不少灾民,大多都跟他们背道而驰。
叶清音猜测应该是听说宛城在施粥,所以大家都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
她有心想提醒大家尽量不要去人多的地方聚集,可大家要是再凡能有一点活路,也不会离开故土出来逃荒。
况且瘟疫只是她和元娘的猜测,如果不是,造成了恐慌,不光她要问罪,这一行人恐怕都要受牵连。
想想只能作罢。
因为路上不时能够碰到逃荒的灾民,安全起见,大家一直都没有停下来。
幸好他们有马车,粮食和行李之类的都不用大家费力去扛。
一直到天擦黑,众人终于在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停了下来。
“老夫人,我扶您去树边坐着。”刚停下,文元第一时间冲过来,从叶清音手里将杨氏抢了过去。
杨氏忙说:“你这孩子,叫什么老夫人,跟其他人一样叫我婶子就成。”
“婶儿。”文元从善如流,将人扶着坐下之后,又帮忙揉腿。
“婶儿,您累了一天了,这腿可得好好放松一下,力道怎么样?我手比较重,要是力道大了您就说一声。”
杨氏从没被人这般服侍过,刚要推辞,文元突然抬头,眼睛泛红说:“婶儿,我从小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有心想要孝敬,可压根不知道该孝敬谁,自从我看见您就觉得特别亲切。”
杨氏不禁叹道:“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文元擦了下眼角,咧嘴笑起来:“不可怜,自从遇到音姑娘和婶子,我就感觉找到家了。”
杨氏被他这话逗笑了:“你是个实诚的。”
一旁的叶清音听见杨氏这话,忍不住撤了下嘴。
都将亲女儿给挤到一边当摆设了,简直太实诚了。
不过看他也没有什么恶意,叶清音倒是乐意杨氏身边有个陪着说话解闷的。
没过多久,男人们将砍好的柴带回来,女人们则开始洗米生火准备晚饭。
这时候他们在城里买的铜锅派上了用场。
一口锅煮出来的粥比之前四五个瓦罐煮出来的量都多,大大提高了煮饭效率。
粥煮好之后,用瓦罐盛出来装好,将锅洗净,赵大牛的媳妇刘氏和另外两个婶子开始和面烙饼。
没有油,只能将面饼放在锅里慢慢烘培。
随着面饼被烤熟,白面的清香散发出来,惹的众人猛吞口水。
精白面太贵,叶清音只买了十斤。
十斤面粉一共烙出四十几张大饼。
每户人家都能分到一张。
大家许久都没吃到这么精细的白面,即便是往年没闹灾荒的时候,这种情况也非常少见。
老人们舍不得吃,留给儿女,做父母的舍不得吃,留给孩子。
有的一家几口人,干脆将面饼泡进粥里大家分吃了。
“娘,我和十三在城里的时候已经吃过了,这张饼给你吃。”叶清音说着将手中的面饼递给杨氏。
退房的时候她特意问了客店掌柜的,只可惜酱牛肉已经卖光了。
她也只好作罢。
杨氏摆摆手:“娘不饿,喝点粥就行了,你和十三两个人吃吧。”
少年劝道:“娘,阿音给你你就吃吧。”
但杨氏坚决不吃,只想把饼留给两个孩子。
最后叶清音说:“这样吧,一张饼分成三份,每个人都必须把分到手的饼吃了。”
“嗷呜~”听见她这话,一旁的独狼不乐意了。
叶清音赶忙改口:“不好意思,把你给忘了,四份,咱们平均分成四份。”
说罢,她将手中的饼分成四份,一份给杨氏,一份给少年,剩下的她和独狼一人一份。
吃过饭,叶清音将三匹布拿出来,每户人家按照人口多少,都可以分到四至六尺布。另外还可以领到所需要的针线。
“以前在村里的时候一年都做不上一身新衣服,今天又是精白面,又是发布料,俺咋感觉像是过年了似的。”一个婶子高兴的合不拢嘴。
叶清音:“夜里露宿寒凉,布料上面虽然有些瑕疵,但是缝床被子什么还是可以的。”
“音姑娘考虑的周到,自从跟了你,我们这帮人算是享福了。”一位嫂子十分感激的说。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大家领到布料十分高兴。
有的人拿到手里之后,就开始迎着篝火,迫不及待的裁剪起来。
杨氏的针织女红在十里八村都是出了名的,可惜这个优良传统没能完美的传给女儿。
不过只要一家人都能平平安安的,她也就别无所求了。
跟其他人借了剪刀,把布料裁好之后,她也坐在篝火边慢慢缝制起来。
“阿音,这个给你。”少年将晚饭时留的面饼送到叶清音手里。
看着手中的面饼,叶清音不禁问道:“你晚上没吃?”
少年清秀的眉头淡淡的皱着,神色认真的说:“我看你这些日子都瘦了,我是男人,多吃些少吃些都无所谓,阿音你才更要多吃点。”
看着他期待的目光,叶清音只好将手中的饼咬了一口,慢慢咀嚼起来。
看见她吃了,少年的一双凤眸弯成了好看的弧度。
“嗷呜~”看见叶清音吃饼,独狼馋的不行,立马发出抗议的声音。
“阿灰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应该自己出去找吃的?”少年侧头,虽然眼中带笑,但乌沉沉的眸子却让独狼生生打了个寒噤。
太可怕了。
于是,它十分识趣的夹着尾巴溜走了。
看着叶清音将饼吃干净,少年先将烧完带着余温的草木灰洒在地上,又将割回来的干草铺在地上,上面又再铺上草席。
“娘,夜里光线暗,做针线伤眼睛,咱们也不着急,等白日里再缝吧。”叶清音坐去草席上,同杨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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