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黛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入夜。
我正拿着湿毛巾正擦拭施黛拉的身子,左手手腕上触目惊心的地方我自然不敢去碰。就算是无意间看到,我心底也微微发颤。
顾奕嘉觉得我就是作,非的死乞白赖的往施黛拉身边凑。可我真没法不去想施黛拉的事儿,一闭上眼睛就是施黛拉在楼顶迎风而立的样子,还有施黛拉躺在床上,手腕上大片血渍涌出来的场景。
即便所有人告诉我没关系,我还是觉得要不是我,施黛拉也不能到今天这个地步。
沈北心疼我,也陪着我守在施黛拉的病房外。我倒是反而开始心疼沈北,白天工作累的要命,晚上还这么陪着我。沈北笑笑,坚持要陪我。我拗不过他,只能让他先等着。我收拾好跟他一起回去。
杨耀安估计被施黛拉吓的够呛,此刻正伏在施黛拉床前,睡的不算踏实,眼颊下有微微泛青的眼圈。我给施黛拉擦拭好,刚拿了毛毯盖在杨耀安的身上。一抬头,恰好对上施黛拉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的眼睛。
我几乎忍不住尖叫出声。
施黛拉刚摘了呼吸机,脸色依旧苍白,冲着我笑笑,说不出的嘲讽。我浑身忍不住莫名其妙的发抖。俩个人就这么对视着僵持了数秒,施黛拉动了动唇,艰难的吐出一个轻微的音儿:
“水。”
我愣了片刻,立马拿着水杯试过水温后,插入吸管走至施黛拉床前,将吸管递至施黛拉嘴边。施黛拉摇头,尝试着撑起身。我一手拿着水杯一手去扶施黛拉。
我刚碰到施黛拉的后背,施黛拉猛的一推,我没想到施黛拉病着还能有那么大力气。加上我整个人都把重心放在她身上,一不小心被施黛拉推的连连后退了几步,手中的水杯应声落地,大片的水渍撒在床上,还有施黛拉的身上。
杨耀安猛然惊醒,病房外沈北听到动静同样推门而入。
施黛拉推我太过用力气,手腕上刚刚换过的纱布再次渗出血渍来。施黛拉仿佛毫无知觉,面色惨白,披头散发,疯了一样扯过被子哭喊:
“滚开!你们为什么救我!为什么让我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你们!滚!”
施黛拉随手抄起旁边柜子上的药瓶被子,冲着我们扔了过来。沈北是最先反应了过来的,一把拽过我,拥我入怀。乱七八糟的东西砸在沈北后背,稀里哗啦摔了一地。
杨耀安也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上前拥过施黛拉。一手固定了施黛拉受伤的手腕,一手安抚着施黛拉的后背。冲着病房门口喊着护士。
已经是深夜,病房门敞开,施黛拉的尖叫声在楼道里显得格外凄厉恐怖。医生护士纷涌而至,嘈杂的脚步声纷纷向着我们病房涌来。
杨耀安配合着护士强行给施黛拉打过镇定后,施黛拉才沉沉睡去,脸上仍然留有泪渍。手腕上缝合的伤口裂了开来,医生护士忙着麻醉缝合。我站在病房外,有小护士拿了换下的床单往外面走去,我依稀看见,有大片的血渍在床单上晕染开来。
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掐着,疼的缓不过气来。
一晚上的鸡飞狗跳,沈北坚持带我回去。我也明白现在呆在这儿,除了给杨耀安添堵还真帮不上什么忙。何况万一施黛拉再醒来看到我,再这么折腾一次,谁都没法保证施黛拉还能被这么抢救一次。
跟着沈北回来已经深夜,我连澡都没洗便沉沉睡去。沈北心疼我,一直拥着我不曾松手。俩人均是和衣入睡。
午夜梦里,我依旧惊魂未定,披头散发的施黛拉,触目惊心的血渍,那种巨大的恐惧感笼罩着我让我几乎窒息。
隐约有人耐心的吻上我眼角的泪渍,酥酥麻麻,直至把我从噩梦里拉醒。我睁开眼,沈北匐在我身上,手向着我早已湿透的衣襟里探去。
我不住的流泪,低声一声一声唤着沈北的名字。沈北不厌其烦的吻干我的泪渍。
直至凌晨,有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散落进来,我才疲惫不堪的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身侧的位置已经冰凉。枕边留着一张字条:
“起来洗漱好去吃点东西。猜到你胃口不好,特意给你留了汤在冰箱。自己热一下就好。如果觉得饿,自己去外面吃。不要吃剩饭,没有营养。还有,不要再自责,早在你和杨耀安分手的时候,你们三个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乖。”
我拿着字体覆在眼睛上,幽幽的叹口气。
沈北,有生之年,定不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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