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犹豫不决了很久之后,赵大钱还是把傅尧臣扔到垃圾桶里的那张请柬拿给了傅白鹤看。
于是出现了傅白鹤站在大厅门口的这一幕。
大厅的隔音效果没那么好,刚才傅霆骁说话时拿着话筒,浑厚响亮的声音被放大成千上万倍,穿透大门,字字清晰的传进傅白鹤的耳朵里。
傅白鹤清楚无比的听到了顾倾城是傅枭臣的妻子。
双手颤抖地打开门,他看到顾倾城和傅枭臣站在一起,傅枭臣搂着顾倾城的腰,所有人都在祝福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一刻,傅白鹤的大脑嗡鸣作响,眼前好像被刺眼的白光穿透,大脑和眼睛都一片空白,听不见,看不见,只有心在不停的往下滴血。
心脏被击了个对穿,从心到身的无力感彻底击垮了他,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噗通一声,他跪在了冰凉坚硬的地板上。
疼吗?
膝盖一点都感觉不到疼,因为心更疼。
心如刀绞这个词是真的,不是艺术性的夸大和夸张,而是从心到身的凌迟。
有一把无形的刀在一刀一刀切割傅白鹤的心脏。
傅白鹤一个人跪在冰凉的地板上,泪流满面。
眼泪完全控制不住,汹涌的往外流。
宴会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宴会的主角顾倾城和傅枭臣身上,无人在意他的悲伤。
傅枭臣搂着顾倾城的腰,沉稳自若,英俊挺括,得心应手的和一众宾客觥筹交错。
他站在一众人的最中央,意气风发,被众人举着香槟恭喜祝福。
傅白鹤手掌扶着门,强撑着身体站起来,眼睛里都是嗜血的腥红。
傅枭臣手里拿着高脚杯,朝着门口望去。
两个人的视线穿透空间和人群,撞在一起。
傅白鹤眼睛里都是恨意。
傅枭臣眼睛里都是嘲讽。
傅白鹤这眼神,仿佛全世界都欠他一样,多可笑,他最该怪的不应该是他自己吗,是他自己把顾倾城弄丢的。
傅白鹤不觉得,他觉得是傅枭臣抢走了顾倾城。
想到这个,傅白鹤心里涌起强烈的仇恨,拳头紧握,迈着大步朝傅枭臣走过去。
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服务员从前面走过,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装着香槟的高脚杯。
傅白鹤夺过服务员手里的托盘,狠狠摔在地上。
高脚杯碎了一地,香槟洒满整个地板。
鼎沸热闹的大厅突然间陷入死寂,众人纷纷朝着大门口望去。
傅白鹤扒开人群,愤怒的朝着傅枭臣跑过去。
傅枭臣望着他,殷红薄锐的唇边噙着云淡风轻又嘲讽的笑。
傅尧臣看到傅白鹤,脸色突变,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怎么突然来了。
傅白鹤不顾任何人的阻拦,仍然在朝着傅枭臣冲过去。
四个退伍特种兵保安出现,捂着傅白鹤的嘴,强硬的把傅白鹤拖出去。
傅白鹤发不出声音,没有说一句话,就被特种兵保安拖了出去。
大厅里又恢复了举杯畅饮的热闹景象,华丽的装饰,优雅的布置,国际出名的乐队演奏着欢快悦耳的音乐,这场豪门盛宴依旧辉煌盛大。
无人在意傅白鹤这个小插曲。
傅枭臣搂着顾倾城的腰,接着带她认识傅氏家族里的一众长辈。
每个人长辈都向傅枭臣和顾倾城说吉祥话表示祝福。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夜色一分一分浓重,宴会逐渐到了尾声,宾客们渐渐走出宴会大厅。
夜深后的天气变凉。
傅枭臣在顾倾城的身上披了一件黑色西装外套,拥着她坐进黑顶迈巴赫里。
宋流年在前面开车,傅枭臣和顾倾城坐在后排。
他将她搂在怀里,低头浅吻她的额头:“宝宝,累的话靠在我怀里。”
顾倾城依偎着他,双手搂着他的腰:“有你陪着我,我感觉一点都不累。”
傅枭臣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嘴唇。
这一次的吻不同于往常那样急不可耐和凶猛用力,他轻轻的亲她,吸她,舔舐她,绵绵的,密密的,温柔缱绻。
这是一个不带情欲色彩的吻,他就是单纯的想亲她,带着多年的爱意和满腔的虔诚。
顾倾城,你是我傅枭臣的,生生死死,不死不休。
直到把她亲到气喘吁吁,傅枭臣才松开她的唇。
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黑眸深沉,有很多话想对她说,但一时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顾倾城,你现在喜欢上我了吗?
顾倾城,你现在爱上我了吗?
顾倾城 ,你现在对我的喜欢超过当初对傅白鹤的喜欢了吗?
傅枭臣将她抱在怀里,口中叹出一口气,为什么不敢问出口?
原来他那样骄傲不可一世的人,也会感觉到害怕。
张爱玲女士曾经说过一句话: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
傅枭臣觉得,她说得很对。
“顾倾城,抱紧我。”
他抬起她的下巴,再一次亲上她的唇。
顾倾城双手搂着傅枭臣的脖子,张开嘴唇,让他探入她唇中,她热情的回应他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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