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办百日宴的话,她再缺席就不好了。
可让她再等上三个月,她又觉得自己等不下去。
“怎么了?”徐清婉看出她表情有异,“是有什么难处吗?”
“没有。”余晚之笑了笑,“只是在想百日宴要如何准备。”
“还早呢。”
徐清婉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丫鬟的声音,是余锦棠来了。
余锦棠一进门就喊了声阿姐,她现在连三姐也不喊了,喊阿姐更亲近些。
丫鬟手里拎着好些东西,余锦棠接过来在被子上摆了一摊。
有拨浪鼓,竹蜻蜓,陶球……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又买这么多。”徐清婉说:“这些你二哥早就准备了。”
“那不一样。”余锦棠得意地说:“这是小姑姑买的,比他爹买的要香。”
“对了阿姐。”余锦棠话头一转,说:“我今日真倒霉,在路上遇到了许少言,人不要脸当真了得,他竟带着他那个丫鬟招摇过市。”
“你小声些。”余晚之看了眼熟睡的孩子,说:“破罐子破摔罢了,旁人踩他,他若自怜旁人只会更看不起他,就只好自己给自己长志气。”
余锦棠点头,“他还故意拦我路,问我何时出嫁他好备一份礼,想当众给我难堪,我当时准备打回去的。”
“结果呢?”
“结果有一个路过的举子替我解围,春闱还未放榜,听说是今年新科大热的举子,有望夺魁呢。”
余晚之想了想,“是不是叫做游远?”
“没错没错。”余锦棠连连点头,“虽然还没放榜,但多半出不了什么意外,否则今日也不能让许少言吃瘪。”
余晚之还想再说什么,瞧见徐清婉打了个哈欠,她拉上余锦棠起身,“让嫂子歇会儿,我们晚些再来。”
“等等。”徐清婉道:“晚之,我有句话还想跟你说。”
余晚之点了点头,对余锦棠道:“你出去等我。”
等余锦棠出了房门,徐清婉立刻道:“锦棠今年十七了,和许家退了婚,她婚事的事,还要劳烦你多留意着。”
余晚之颔首,“好。”
“其实你哥也在留意。”徐清婉皱了皱眉,“只是你知道他的性子,他看上的那几个,都和他一般迂腐,我倒是受得了他,但锦棠性子跳脱,太闷的,两人处不到一块儿去。”
“好,我知道,你歇吧。”
余晚之拉开房门,贴门偷听的余锦棠差点跌进房中。
余晚之抬脚往外走,“听见什么了?”
“你们声音太小,什么也没听见,是不是说我了?”
“让我替你找个郎君。”
余锦棠撅起嘴嘟囔了声,“我才不想找郎君,和阿姐一样不嫁也行,我和你作伴。”
“我才不想和你作伴。”余晚之径直往前走,“你要是不嫁,那我就想嫁了,否则你留在家中不得把我烦死。”
余锦棠现在了解了她的性子,也不生气,非要勾住她胳膊,“阿姐,你听说了吗?宋大人带了个女人回宋府,和他死了的那个夫人长得一模一样。”
余晚之愣神之际,又听余锦棠继续说:“不过估计留做妾室,他和郭家女的婚事还是照旧。”
正室夫人,死了一次又活过来,成了自己的替身,还从正室变成了妾室,何等可笑。
余晚之笑了笑,不过,这都与她无关了。
她与余锦棠在洞门处分道,各自回各自院中,楼七跟上来。
“宋卿当初为了攀上郭家设计了这么一出,现在把人送出去又接回来,瞎折腾,那不是自毁前程吗?这是什么道理?”
余晚之步履平缓,“恰好相反,这可不是自毁前程。”
楼七性子直,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你说明白点,我不听不懂。”
“我也没明白。”既白转头问澹风,“你明白了?”
澹风摇头。
沈让尘坐在书案后,他手中握着凿子,簪子上的芙蓉花已在他手下初现雏形。
他头也未抬,只说:“今时不同往日,宋卿时如今是吏部侍郎,已不是郭自贤想动就能动的角色了。”
既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不是闹僵了么?他还能继续做郭家的女婿?”
回想起散朝时的情形,当时郭自贤一脸铁青,他身边的宋卿时在和他说话,郭自贤分明已经气急,却还是不能拂袖而去。
“郭自贤再气也无用。”沈让尘说:“他照样要抓住宋卿时,否则他辛苦捧上去的人,若被别人拉拢就叫别人占了便宜,替他人做嫁衣裳这种事,郭自贤不会做。”
“婚事照旧,一个庶女而已,郭自贤不在意,皇上龙体违和,正是两党相争的时候,他岂能给对方留下拉拢宋卿时的余地。”
“可是这样的话,就算是成了郭家女婿,关系不也闹僵了么?”
沈让尘雕了太久,脖颈有些酸痛,他仰起头闭着眼缓了缓,说:“一味退让,只能任人拿捏,宋卿时这一招用得不错,让郭自贤既要用他也要忌惮他。”
既白这下明白了,“那宋大人还真是聪明呢。”
沈让尘睁开眼,看向既白,“他如今正是如日中天,那不如你去投靠他?”
“啊?”既白道:“我是公子的人,为什么要去投靠他?”
沈让尘不理他,又低下头,重握凿子继续雕刻。
既白想了想,得出个结论。
他斜过身子,低声问澹风:“公子讨厌宋卿时,他俩有仇吗?”
澹风摇头。
既白纳闷道:“可我真不记得他们有什么恩怨呀,啊我想起来了,三小姐讨厌宋卿时,咱们公子也讨厌,这叫恨屋及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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