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一收,转身就往沈让尘的书房跑,越过澹风径直走到书桌前。
“公子!”既白摊开手,飞快地说:“隔壁那个小哑巴塞在我给她的药瓶中还回来的,您看这像什么?”
沈让尘拿起来,粉色的几片碎布用发丝捆着,浸了雨像是被骤雨打落的娇花,但做工粗糙,花瓣参差不齐,想必没有条件准备。
粉色的花,沈让尘第一个想到了芙蓉,还有缠绕的发丝……
忽然,他眼中一亮,几乎是在既白还没看清的时候便提气奔了出去。
若有人注意到,便能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房檐上迅速腾跃,无数沈宅护卫跟在身后,翻墙跃入前驸马府,然后四散开来。
沈让尘目色冷冽,目光飞速地扫过每一间屋子,每一个角落。
偌大的府邸中四处都是脚步匆匆的奔走声。
“公子!”
沈让尘蓦然回头,“找到她了?”
从澹风脸上的表情,他已经看出了答案,他快速走过去,房门大开,屋子里飘着清幽的香气。
“是迷香。”既白用手扇了扇风说:“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晕不了人,大概……不到两个时辰。”
沈让尘挑开珠帘走入里间,房中空无一人,床榻上乱成一团,一根长长的铁链钉死在地上。
澹风扫过四周,说:“三小姐应该是被囚禁在此,那个哑巴是负责照看她的人,人已经被转移了,两个人都不见了,我问了府上下人,其他人没留意过这边。”
沈让尘侧头,“这宅子是谁的?”
“他们也不清楚。”澹风摇头说:“留在府上的都是从前许驸马府上的老人,根本不清楚宅子易主,也没剩下几个人,各自管着自己的院子,都没往这边走,不清楚这边的动静,那哑巴也来刚一年。”
沈让尘弯腰捡起铁链,手指捏的咔咔作响。
澹风见他脸上阴云密布,忙说:“公子,这是好事,至少确定三小姐人还在,看此处的布局,囚禁她的人也没有亏待她。”
“审。”沈让尘目色冷然,扔下锁链转身往外走,“府里上上下一干人等挨个审,给我撬开他们的嘴,另外去查一查,这宅子如今在谁的名下。”
不到两个时辰。
晚了一步,就晚了一步而已,这人把她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和他玩了一出灯下黑,好计谋,好手段。
只是,对方为何刚好在今晨将她转移到别处?
沈让尘脚步忽地一顿,回头看向房中,走回去垂眸看着锁链,说:“将链子的活动范围一寸一寸给我翻过来。”
说完他径直走向床铺,将床褥用力一掀,露出下面的床板。
他目光仔细扫过,在触及床榻内侧角落里时凑近了一些,木板的最里侧,刻着一个小小的“安”字。
他死死盯着那个小小字,猩红逐渐在他的双眼中蔓延开来。
她应该很害怕,想起她在山洞中独自等他,看到他时惊慌失措的眼神,他便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划了一下。
沈让尘膝上一软,澹风赶忙伸手相扶,被他一手推开。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乱,沈让尘跨出门。
庭院中,两帮人马对峙,剑拔弩张,来人手一抬,他身后的人随即放下武器。
随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近,护卫让开一条道,他在院中站定。
“是,你。”沈让尘眸中阴冷肃杀。
宋卿时说:“是我。”
长剑出鞘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光影一闪,剑已横在了宋卿时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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