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示意屋内男子都先回避。
毕竟是未出阁女子,需扒开衣服,才能医治。
一个时辰后,郎中也来了。
直至夜幕降临,姑娘面露疲惫,长长出了口气。
这女子,才渡过了危险。
20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老安口中的哥妹两人。
哥哥就是那瘦高男人,陈柒。
女子就是他的妹妹,陈焉焉。
陈焉焉被抬回了她自己的屋内,众人还未来得及喘口气,陈柒闷哼一声,直接喷了一口血。
小平南王步子一跨,先行扶住了陈柒。
他眉心鲜少的紧蹙。
尤其那颗小痣也异常发红。
姑娘来不及擦额头的细汗,赶忙用手搭了脉,又检查了陈柒的身体。
我们才知道,他自己也受了伤。
姑娘比划着,陈柒身上的上不多,主要是因为急火攻心,才呕了血,需要好好修养一阵。
一个时辰后,我看着姑娘脸色越发的白,发鬓下浸着湿气。
我刚要张口,想要姑娘休息一会,谁知她用药膏敷好陈柒身上最后一个伤口后,直晃晃地向后仰去。
只见一个黑色身形,很快地将姑娘搂入怀里。
小平南王眼底蔓着很多复杂的情绪。
他起身,将姑娘横抱起来,大步往外走。
沉闷的嗓音随后袭来,「君好,准备药浴。」
我赶忙提着衣裙快步走了出去。
之前的郎中说过,姑娘银针刺百穴,到底是伤了元气,如若体力不支,继而晕倒,必须以药浴浸泡。
那晚,众人晕倒的晕倒,伤病的伤病,忙忙碌碌已是半夜。
我将姑娘安置好,才揉了揉眼,看到窗外廊下小平南王还在那站着。
推开门,我走了出去。
刚要开口,他却先行说了话,「她怎么样?」
我叹了口气,「泡完面色红润了些,想必好好休息,应是没事的。」
「嗯。」
「你也歇息吧。」
「多谢你在她身侧守着。」
他说完,拂袖慢慢消失在廊亭尽头。
我心中不禁感叹,如若最开始姑娘要嫁的人就是他,想必如今也是快活的。
陈柒身体强壮,是最先醒的。
他一醒,就着急去看了陈焉焉。
她是次日傍晚才幽沉醒来。
听老安说,他们是收到了邻县的密保,赶忙去支援,陈焉焉为了护住一个孩子才不幸中了匈奴一刀。
当下陈柒就发了疯。
他就这么一个亲人了。
一人挥刀,不过带着百人的兵,硬生生击垮了那些匈奴。
他自己也已力竭,若不是护着陈焉焉,想必早就倒下了。
我不禁问道,「焉焉看着年纪不大,陈将军既然如此心疼她,为何让她随军战杀场。」
老安仰头喝了一口酒。
久久才开口道了一句。
「君好,你不懂。」
后来过了几年,我才真的明白那日老安的叹气,也明白很多事情。
人呢,如若不经历,又怎会明白。
这是我和姑娘在南蜀过得第一个年。
这个年,过得匆忙。
可也算是人齐了。
姑娘醒后,众人欢坐一堂。
陈焉焉脸上还泛着病气,却兴致很高。
我这细细打量着她。
柳眉杏眼,笑起来的模样,竟让我有些恍惚,彷佛看到了昔日的姑娘一般。
活泼,爱笑,有时候托腮眯着眼睛的模样,就是姑娘那时想着孬点子的模样。
我转头又看了看姑娘。
此刻,她浅笑着。
安静地听着陈焉焉说话。
我的鼻尖一酸,竟物是人非。
21
陈焉焉说地口渴,陈柒体贴地给她递了一杯温茶。
她毫无淑女模样,大口喝着茶,甚至将腿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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