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心里多苦,你糊涂了,怎么能这么说!”
丁氏捂着脸不敢置信。
霍宝鸿打了她,他竟然打了她!
为了那个贱蹄子!
“翠语在哪?快说呀!”霍宝鸿气急。
那孩子现在可再受不得一点刺激,她早就一只脚迈在悬崖上,随时能掉下去!
“哈哈哈哈,笑不笑人啊?她的男人还没急,一个做公公的急成这样,还说她不是骚&货!自打那个贱人进门,你就夸啊,夸啊,她娴雅心善,她知书识礼,她样样都好!
我就不明白了,一个饭馆子出身的女人,是怎么被你夸的像贵小姐一般。
要不是你还有点伦理道德,是不是早和她滚一处去了!”
所有人都被丁氏的话震在当场。
不是信了她,而是,被她越来越无下限的污言秽语恶心到了。
她简直……简直疯了!
这种鹑鹊之乱的事也能编排出来!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霍宝鸿强行压下去,捂住胸口,死死盯着丁氏。
他好像,头一次认识这个一起过了大半辈子的女人。
不。
好像从流放开始,他就感觉越来越陌生了。
“爹!”
霍江初跑过来担忧的扶住摇摇欲坠的霍宝鸿。
然后对着丁氏喊:“娘!爹不是这样的人,这么多年你不了解吗!先说嫂嫂去哪里了,你和爹再进屋慢慢谈!”
霍江初的话提醒了霍宝鸿,他不由朝自己的长子望去。
这一看,顿时透心透肺的凉。
以前,他以为这个长子最像他。
脑子灵活,擅言察色。
反观老二,木讷笨拙,就跟大哥一样。
所以,他把家里的生意交给老大,老二从没细心的培养过。
可是,流放一次才知道,这个老大,像个纸糊的,被人轻轻一击就垮了。
到了现在,他还只顾着自己难受,不心急自己的媳妇儿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境地!
丁氏尖酸疯癫的声音又起:“你瞧瞧,一家三个男人都被她勾引完了!一个穷酸饭馆子出来的女人本事真大!告诉你们,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们回来,她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是莫翠语,换了他们从牢里出来!
霍江初一屁股蹲在地上。
嫂嫂再一次……
“不!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对嫂嫂!”他大吼:"娘!大嫂她到底在哪里你快说啊!"
“她在哪里?”李玉枝拿着枪头恶狠狠的又要刺。
关键时刻,桑宁从外面冲进来,一把抓住了李玉枝的手。
“大嫂,刺错人了。”
像丁氏这样的人,强势,固执,被打成这样还这么嘴硬,可见是个酱骨头。
越打越不说。
“今天教你们,对付一个人,要朝她最在乎的东西下手。”
桑宁抽出木枪头,身形一晃,就到了霍江初的身后,尖锥对准了他的脖子。
“她卖了大堂嫂,是为了她两个儿子,那就拿她两个儿子交换,看她会不会说!”
其实,虽然嘴里说着断绝关系。
但在老夫人几个眼里,这一家子还是牵情带故。
她们不会真的像对待敌人那样分析眼前的局势。
但桑宁不会。
她管他们死活呢!
“你,你放开我儿子!”丁氏果然紧张了。
“说!”桑宁厉呵。
霍静雅不愧是桑宁的二狗子,拔下簪子就控制了霍江初。
只是因为霍江初比霍江临高大不少,她踮脚扬手也只能够到锁骨。
霍江初从没见过这个堂妹,此刻看着娇娇小小的她,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不着痕迹的微微矮下身子。
人也佯装虚弱,反抗不了的模样。
霍宝鸿见此,心里也没怎么担忧。
他是没想过桑宁会真的动手。
包括丁氏。
“你敢杀人?在凉州杀人?你杀一个试试!”她磨牙允血的盯着桑宁,放出狠话。
桑宁可不惯着她。
一枪就捅向霍江临的前胸。
她捅人当然是有技巧的,不会太深,也不会太浅,大概就是半死不活能救回来的那种。
木头枪锥头入肉两寸,还专往骨头上刺,疼的霍江临“嗷”地一声全身发软的倒地。
真没用!
看人家霍长安,刮肉断骨都不吭一声的。
“临儿!”丁氏凄叫一声,“你这个贱女人,快放开他,放开他!”
“那你就说呀?”桑宁问。
她没耐心,给了她一秒钟。
一秒钟不说,又是一刺。
刺的是胸上三寸,再往下一点,就是心脏!
霍江临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疼得浑身抽搐,开始哀嚎求救:“娘……快说……娘……”
霍宝鸿也想不到桑宁是真刺啊!
他急了!
“你快说,你快说呀!算我求你了!”他对着丁氏扑地祈求。
霍江初震惊的直起身子,并且一把抓住那根跃跃欲试的簪子。
要是不抓住,身后的堂妹就要刺了!
“放心,他死不了,不过,可能会成残废!”桑宁闲闲的说。
然后尖锥就对准了霍江临的眼睛。
“娘——”
丁氏终于松口。
“我说,我说!我把她带给了洪爷!凉州城经营暗娼楼子的!他人多势大,县令大人都要卖他面子,我好不容易打听到的,是为了救儿子啊!”
“这时候你们去也没用了!还找她回来干什么!得罪了洪爷,不仅我儿子会被关进大牢,你们也会遭殃!”
“她已经是个破鞋了,要是知廉耻,早该无颜苟活于世,可她就是不去死,害我的临儿要被她折磨的快疯了!“
“杨新兰,你们家已经害的我们这么惨了,现在竟然又为了一个外人,杀自己的亲堂兄,亲侄儿,就不怕遭报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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