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传来庞天的惨叫。
在粮食的诱惑面前,谁还认识谁。
白义带着府兵冲进去,就看到一群人你打我抢,抓着饼子狼吞虎咽,状如野犬。
泡发的豆子,米面撒了一地。
一群强盗!
“蝗之灾,源于方寸之地,星星之火,可燎原。”桑宁说了一句。
恰逢青黄不接,又经历蝗灾,此时不仅要赶紧筹粮,还要预防动乱。
白义镇守凉州多年,当然不是吃素的,不用桑宁提醒,他早已有了决断。
在这个节骨眼,第一个冒头之人,必将遭遇灭顶压制,用来震慑全城。
“今日踏入这院子抢粮的人,全部押往阳关军营,做排头兵!”
排头兵,也叫耙兵,就是活耙子,打仗之时,冲在最前头的炮灰。
那就是去送死的,没有半点存活机会。
虽然现在暂时停战,但谁知道什么时候又打起来。
而且,进了军营,可就再也出不来了。
那些人全吓呆了。
直到被府兵用刀抵住脖子,才想起来,他们只是来求霍家开铺子的。
怎么成了这样?
“大人,不,我们没有犯罪,我们是来求桑娘子开铺子的!”
“本郡守早制定律法,抢夺他人粮食者,死罪!”
“没有,大人,我们没有,是霍家人让我们进来的。”
桑宁看着那嘴里还满是饼渣子的人,一点都不同情:“我提醒过你们,这是犯法的。”
“而且,我们只是让庞天进来查看,并没有让你们闯入我家中。
而且,你们不是来求我家开铺子,是来逼我家开。”
外面还有十几个人没敢进来,那些才是被忽悠着真以为来求她开铺子的。
这些人,活该!
王大鹏惨白着脸喊:“我和庞天是朋友,我替他进来查看,大人,我是冤枉的!”
他的怀里鼓囔囔的,到现在都舍不得放下抢到的粮食。
庞天已经抱着胳膊骂起来:“呸!谁跟你是朋友,刚才你还想掰折了我的胳膊,大人,我做证,他就是来抢粮食的!”
“庞天,你……”
庞天根本不理他,灰白着脸可怜的求饶。
“大人,您听到了,是桑娘子让我进来查看的,我真的不敢抢别人的粮食。”
王大鹏又气又怕,眼睛愤怒的盯着庞天。
好啊,你不让我活,自己也别想活!
“大人,他不是来求人的,本来就打着求人的幌子想做坏事,他原本是打算装晕进霍家,打探她们家有没有粮食的!”
“王大鹏,还不是你说霍家粮食多,肉多……”
好了,俩人狗咬狗,全秃噜出来了。
白义眼神冷酷,毫不容情的让人全拖走。
除了没敢进来的那些,抓了二十来个。
现场一片哭惨嚎叫。
“现在担心你们的妻儿老母了,晚了!以后若不把法令放在眼里,先想想要付出何代价!”
白义的声音冷的像机器,让余下的那些人胆战心惊。
又后怕的不行。
幸好,幸好刚才没有冲进去,差点就把持不住了。
要不是桑娘子提醒了那一句。
白义说完,定三痛心疾首,连连哀叹了好几声。
“大家一定要遵纪守法呀,郡守大人昨夜连饭都没吃,一直说百信吃不上饭,他怎么有心情吃,大人一夜之间,又多了一缕白发。”
真的吗?
白义担忧的刚想摸头,想到现在百姓都在看着,于是收住了手。
他深深的皱了眉,本来就像四十岁,再长白发不得五十岁了。
定三还在说:“你们也别怪大人心狠,不狠能行吗?恶念不及时制止,恶人会更猖狂,到时候遭殃的还是你们这么普通善良的百姓。
不瞒你们说,现在好多地方已经出现人吃人的现象,咱们凉州一例都没出现,还不是全靠大人严刑压制。
你们要理解大人的良苦用心呀!”
定三什么时候这么会煽情了?
看那些百姓,很多都赞同的点起了头,对白义传来感念的眼神。
霍长安瞥了定三一眼,冷哼:“去哪里拜了师,挺会收买人心……”
桑宁:“呵呵呵呵……”
定三苦口婆心又讲了不少,最后白义忍无可忍,踢了他一脚,这才作罢。
驱散了人群,白义道:“霍四公子,本官可否进屋一坐?”
“请。”
临进门,霍长安又回头朝一座房角处看了一眼。
“世子, 看来白义挺护着霍家的,您该放心了吧?”
花不言不动,他看着霍家门外,还有个人没进去。
小雅妹妹。
她不进去,他也就舍不得走。
小语也看到了,心里叹一口气,幸亏他有准备。
“世子,这个给您。”他掏出一个青色头绳。
“是从霍小姐头上掉下来,小的捡到的。”
花不言伸手拿过那一根细细的绳子,手指摩挲了几下。
“我去,还给她。”
“哎呦世子,别去了,您拿着以后再还。”
要不然他悄悄扯下霍小姐头绳的意义何在呢?
世子真是太老实了,拿个头绳都觉得失礼,若是胆子大点,说不定早与霍小姐……
算了算了,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呢!
少年眸色微动,没有再坚持,默默的拿出手绢,将头绳包好,放在了心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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