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暗自握了握他的手回应。
“我找到了李钧,确定了爹被秘密召回京城的消息,也带回了被李钧藏起来的两万兵马。”
“大哥没有战死?”霍宝鸿惊问。
“不是战死,但京城也没有爹的踪迹,还在找……”霍长安声音又低沉几分。
他希望爹没有死,虽然知道情况很不乐观。
霍长安又继续说:“从北疆回西北的路上,我看尽了凄凉之景,天下乱象。
一家七口被权势逼的自尽。
一整个村子被强盗屠杀。
书生不是书生,樵夫不是樵夫,客栈冤魂无数。
东阳的天全是黑的,民不聊生,百鬼夜行……”
所有人心头都压抑的喘不过气。
原来,他的改变是因为这些。
霍长安攥着桑宁的手有些紧,半天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天下如霍家惨烈者,比比皆是,只不过霍家站的高,被人看到了而已。
百姓苦,苦不堪命!
所以,我要救他们于水火,捅破这昏暗的天!”
霍宝鸿,霍江初,霍静雅,桑宁,全都热烈的看着他,泪眼蒙蒙。
“好!捅破这天!二叔老了,又没什么本事,但还能做的,一定拼了命去做!”
霍宝鸿苍老很多的脸散发出无限豪情,恨不得自己也回到年轻的时候,跟着一起拼杀。
“捅破这昏暗的天!”一直沉默,不善言辞的霍江初也喊。
霍静雅:“捅破这昏暗的天!”
桑宁:“捅破这昏暗的天!”
霍长安重重的点头。
一家人,一条心,一个目标,一起拼。
“二叔,堂兄,我还要向你们道歉。”
“以前,我总以为侯府落难,你们被牵连也是寻常,谁让你们姓霍。
侯府鼎盛时,你们也享受了别人的追捧,落难那也一起受着。
可今天才知,并不是如此。
二叔做生意,靠的是自己,也许有人是因为我爹的原因靠上来,但那种关系,都是利益为上,侯府一倒,也就塌了。
在这种境地,二叔还能联系到以前的生意伙伴,毫无保留的给我们支援。
靠的全是二叔的人品诚信和多年情谊。”
霍宝鸿老泪纵横,摆着手哽咽:
“也不是如此,确实是因为你爹的关系,最起码让我顺利做到首富,无人敢使绊子。
只是二叔也谨慎着,对来合作的人多方考察才会决定,就怕给你爹惹了什么麻烦。
不说了,不说了,都是一个霍,一家人,自然同享福,同落罪。”
“不说了。”
霍长安给霍宝鸿和霍江初各倒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
“二叔,一会儿我们还有事,不能多喝,就敬你一杯,多谢二叔。”
“我也要敬二叔一杯。”霍静雅也自己倒了一杯。
“以前不懂事,还骂过二叔。二叔,对不起。”
桑宁一看,就自己没倒酒了啊,她想着做做样子也行啊,当即想要拿酒壶。
但霍长安也不知是不是未卜先知,顺手就把酒壶拿离,放到了远处。
“好好好。”霍宝鸿眼泪就没止过。
喝完酒他就用袖子一擦,撵人:“你们都去忙吧,我自己再喝点就休息了。”
于是,霍长安几人就离开了。
“大哥啊,你还活着吗?你一定要活着,来看看这一幕,一家人,一条心,这也是你一直期盼的吧?”
“大哥,孩子们都很好,很好……”
屋内,霍宝鸿一边喝酒,一边喃喃自语,一直到了深夜。
……
军营制定了攻打西辽的计划,开始了紧急训练。
每天冲锋的口号响彻天际。
各种阵形排演,列队,鼓声转换。
还有精英部队的震天雷模拟演习。
很快半个月过去。
离腊月还有十天,大军集结出发。
出发之际,邵夫人来送行。
给邵青带上了自己这几日亲手制的平安符。
“辰儿呢?”她瞅来瞅去没看到儿子。
“又想偷偷混在里面跟着去吧? 你快把他揪出来。”
“辰儿不是跟你在将军府吗?没在军营哪!”
什么?
也没在将军府啊!
两口子这才发现,儿子好像丢了好长时间了。
看到邵夫人的那刻,桑宁脑子一闪。
A呀!忘了!
不过这都半个月过去了,没人找?
桑宁赶紧过去,把这滞后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二人还没急起来的心又稳稳当当落下来。
“那就让他飞去吧!”邵夫人说。
邵青:“还雏鸟,笑不笑人,他都飞了多少回的老鸟了!”
邵夫人:“不知道半年能不能回来?”
邵青:“大概得两年吧。”
两年回来就不错了,毕竟霍小公子被他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上次一个稍微优秀点的孩子还把他勾走三个月呢!
他这个儿子,是属鸽子的。
很容易会被优秀的鸽子拐走。
但是总会回家来的。
时间长短而已。
邵夫人叹口气:“也可能回来时,就是娶亲的时候了。”
霍小公子太招人稀罕了,她都想换个儿子!
桑宁:“……”
好懵啊!
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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