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识趣的道,“那臣妾就先告辞了。”
赫连煊握住她的手,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没什么是爱妃不能听的,不必避嫌。”
一进去,她就闻到了浓烈的酒味。
赫连煊已经拉着仲秋坐下了,对她举杯道,“要来一杯吗,这可是上好的梨花白。”
她在他们对面坐下摇摇头,“不了,我现在对宫里的酒心有余悸。”
“呵,你也有怕的时候。”赫连煊笑着道,“看在朕今晚救了你一命的份上,弹一曲来助兴。”
很快有宫人搬来名琴,江雪凝并没有拒绝,清幽的琴声从她手指间流出。
赫连煊半醉的靠在位置上,听的入了神。仲秋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
门外的萧无疾,听着琴声心里隐隐作痛。
一曲结束,江雪凝垂眸安静的坐在那里,神色宁静。
走到这一步,各自为棋布下局,端看谁是最后的赢家。
赫连煊目光深深的看着她,“有没有人说过,郡主的琴声很像她。”
“有很多人说过。”江雪凝站了起来神色疲倦的道,“时间不早了,陛下无事的话,臣女告退了。”
“当然有事了,还是大事。”赫连煊有些兴奋的道,“周公公,把大祭司亲自算的良辰吉日呈上来。”
周公公端着木盘上来,木盘里放着三张大红的纸片,上面写着三个日子。
“你挑一个吧,那日朕十里红妆迎你进宫为后。”
江雪凝走过去,仔细看了一会儿,伸手拿了中间那张。
“拿过来给朕看看。”
她递给他,赫连煊看了一眼轻笑道,“三月初一,是个好日子。春光正好,万物复苏。”
江雪凝道,“确实是个好日子。”
寒冷的冬天即将过去,就让一切结束在春天吧。
“既然日子已定,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赫连煊冲门卫道,“萧指挥使你亲自送郡主回府,不容有失。”
“是。”
等人走了,赫连煊捏住仲秋的下巴,“在想什么?”
仲秋勉强露出一点笑意,“在想时间可过的真快,宫里新人换旧人。”
赫连煊亲了亲她,“即使新后进宫,你也依旧是朕的明妃。”
她低头垂眸,掩饰住眼里的讽刺之意,“这样的情话,陛下对无数女子说过吧。”
“哈哈,是啊,朕对很多人说过。”赫连煊仰头喝了一杯,突然问她,“你跟在朕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你爱朕吗?”
仲秋用手抚上她的脸,轻柔的问,“那陛下爱珍贵妃吗,爱萧皇后吗,爱臣妾吗?”
爱这个词,放在后宫格外的可笑。
赫连煊伸手抚过她的长发,给她喂了一口酒,“问了这么多人,为什么不问我爱不爱顾明月?”
“王妃啊…”仲秋笑红了眼睛,“您爱不爱,都会很可笑,所以臣妾不是很想知道答案。”
血淋淋的结局,最残忍也最真实。
“是朕错了,不该问这么无聊的问题。”赫连煊将她放在桌上,“今日有酒今日醉,我们还是做一些快乐的事情吧。”
夜已经深了,出宫的路上很安静。就算有宫人看到他们,也是远远的行礼避开。
萧无疾安静无声的走在她的背后,只觉得心里无比的平静。
出了宫,王府的马车在等着。江雪凝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对青禾道,“回府吧。”
萧无疾翻身上马,在一旁追随着马车。他恍惚的想,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护着那人的马车,穿梭在黑夜里。
不知道到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青禾轻声道,“郡主,到家了。”
江雪凝睁开眼睛,下了马车。依旧视萧无疾为空气,往府里走。
萧无疾握紧了腰间的刀,“郡主,我有话和你说。”
她在转身看他,目光冷然,“你说。”
萧无疾走了过去,青禾自觉的退到一边。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般的道,“你别嫁给他,这是一个陷阱。不要重蹈覆辙,不要再入深宫。”
“你以为这是我能选择的吗?”她似笑非笑的道,“这么关心我的死活的话,不如把萧临风的计划告诉我吧。”
萧无疾脸上闪过一丝挣扎,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还真是一只听话的狗,收起你的虚情假意。”江雪凝轻笑着嘲讽的道,“既然这么听话,当初为什么会反咬。你这样的人,就该死在狼堆里。”
萧无疾面色苍白的道,“你说的对,我这样的人就该不得好死。”
于他,江雪凝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不管有什么理由,背叛了就是背叛了。
不原谅,也不心软。
虽然平安无事的走出来了,江雪凝觉得有些累,回到房间里洗漱过后,倒头就睡。
萧无疾独自在府外站了好一会儿,才沉默的离开。
于此同时,封后日期已定的消息,也迅速传遍了盛京。
萧临风收到消息以后,放下黑色的棋子,结束了这一局棋,“三月初一吗,那时候应该是春天了吧。”
桑遇坐在他对面,神情十分的复杂。到底忍不住问,“她到底是谁?”
“你觉得她是谁就是谁…”
桑遇沉默了一会儿,“如果真的是她,你要杀她第二次吗?”
萧临风一手抓起棋盘上的棋子,“杀一次和杀两次有什么区别吗?”
他们早就回不了头了,也不想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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