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真是哪儿的自行车都骑不久。
快步来到大马路边,我要打车去机场,昨晚没动韩五就对了!
事有轻重缓急,老爷子已经被关八年了,不差这三两天。
可唐大脑袋他俩不行,晚到一天都可能被撕票!
虽然绑匪说明天到了再打电话,可如果能提前到的话,就能多做一些准备。
西安宾馆那个房间里,还藏着三十万块钱,看来只能先放那儿了。
银行没开门,也不能带这么多现金往广州跑。
拦下一辆出租车,刚拉开后门,我脖子上的汗毛就是一阵阵竖立。
不好,有人在跟踪我!
这种感觉,就和初二中午在火车站出口时一模一样,我四下观察。
大街上车来车往,很难分辨是谁在盯我的梢。
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有人跟上了我!
谁?
难道是孙家兄弟的人?
又或者是韩五?
司机不高兴了,“走不走?”
“走!”我上了车。
“去哪儿?”
“机场!”
看了眼手表,八点四十了,也不知道几点有往那边去的飞机。
那种感觉还在,往后看。
后面是辆白色捷达,司机戴着眼镜副驾驶没有人,后面又看不清。
“师傅,麻烦前面右拐!”
出租车开始走巷子,那辆白捷达没跟进来。
可驶过三条巷子时,又看到了一辆红色的桑塔纳。
十五分钟后,我确认前后没车后,在一条巷子里下了车。
下车前,我扔给了司机五十块钱,让他不要拉客,去文景路接个人。
往咸阳机场走的话,路过这条路。
这也是防止给他钱以后,他直接就跑了,不往机场方向开。
下车后。
我窜了两条胡同,又打了一辆车。
81次列车是9点53分发车,时间刚刚好。
一个多小时后。
我已经躺在5号车厢的中铺上了,手里还拿着本《读者》。
甭管是谁在盯我的稍,都不可能让他得逞。
声东击西,我坐火车走!
这次出门真不消停。
大年初一到了京城,初二就到了西安。
睡了两宿,一宿大酒店,一宿小旅馆,初四又奔广州。
也好,又能吃上师娘的香芋蒸排骨了,真快,一晃六年没见她和师父了。
我学修表的师父叫陈忠华,是个老实巴交的山东汉子,潍坊人,十几岁就来广州城闯荡了。
师娘是当地人,贤惠利落,十分能干。
夫妻两个人没有孩子,学艺那一年,把我当孩子一样。
翻了几页《读者》,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也不知道他俩怎么样了……
后悔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他俩老老实实在宾馆待着了。
自己也是想简单了,觉得两个人混了这么久,这点儿事情应该不会办砸。
可广州城不是西安,那里开放更久,社会上鱼龙混杂……
有句话说的好:东西南北中,发财到广东!
改革开放以来,全国各地数不清想发财的人纷纷南下广州,而广州站就是直面潮水的第一道闸口。
那里充斥着形形色色的人,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和花样骗局都有。
什么残棋、中奖、割包、偷盗、抢劫、诈骗、碰瓷、勒索、卖假票、卖猪仔、飞车党、强买强卖……等等等等,每天都在无数次地循环上演着。
希望那俩二货平平安安的吧!
此时急也没办法,有劲儿没地方使。
下铺两个人叽叽喳喳说着话,让人烦躁。
对面下铺坐着个短发女人,看模样三十七八岁,细长的丹凤眼,微厚的红唇,长相只能算普通,不过身材真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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