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手]杰叔的老窝,就在这儿。
他不属于任何一个团伙,却服务好多团伙,广州城许多[擦手],都喜欢找他销赃。
可以这么说,他是众多[擦手]销赃的总渠道。
他做这行好多年了,路子野,名气大!
我戴着一顶顺手拿来的前进帽,在路边要了份双皮奶,靠在房檐下慢慢吃着,眼睛一直没离开杰叔家大门。
双皮奶用的是水牛奶、鸡蛋白和糖蒸炖出来的,表面有两层奶皮。
上层奶皮甘香,下层香滑润口,口感顺滑细腻,入口即化。
对面房上,过来一只野橘猫。
暖阳下,橘猫迈着优雅的步伐,毛发似乎都是透明的。
它走在杰叔家蓝色的铁皮瓦上,突然“喵”的一声,浑身毛炸开。
随后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我吃完了,还了碗。
压了压帽檐,转身就走!
杰叔出事儿了,家里埋伏了人!
野猫有它固定的活动范围,它们性子虽然敏感,但因为熟悉了附近这些人,往往不会一惊一乍。
刚才的姿态,说明院子里有陌生人,甚至对它做出了攻击性动作。
只有两种人会如此对待一只野猫:
一、顽童;
可明显不是,因为没有大呼小叫声。
二、无聊的成年人;
因为等待时间太长,无聊的见到一只路过的猫,都要逗一下!
而他要等的人,一定是我!
行走江湖,情商和狠辣固然重要,可胆大细心同样非常关键。
有时一个眼神、一片落叶,甚至刮过来的风味道不对,都要引起足够的警觉。
没有人跟着我,一路往北,很快拐上了水荫路。
杰叔这儿是被雷子抄了?
还是他见钱眼开,伙同其他人拿下了大脑袋他俩?
我不知道,但见钱眼开的可能性更大!
我和杰叔并没什么交情,当年找过他两次,虽然挺黑,但钱回的痛快。
他在这个圈子时间久了,轻易不会做出黑吃黑的事情,那样的话,名声就毁了!
正因如此,我才让大脑袋和老疙瘩来找他。
看来,这条线算是断了。
我没再打车,二十几分钟后,走进一家市场。
再出来时。
我脸上架了副宽大的墨镜,换了件廉价的灰色夹克衫、牛仔裤和旅游鞋。
我双手插着裤兜,走路摇摇晃晃,看着和社会烂仔没什么区别。
烂仔,在这边是小混混、小流氓的意思。
还有什么靓仔、傻仔、懵仔、蠢仔、肾仔、飞仔、细路仔、捞仔、醒目仔、叻仔、招积仔、鳩屎仔、S飞仔、败家仔、扑街(GAI)仔、咸湿仔等等。
其中也就靓仔和醒目仔是褒义。
一个是夸人帅,另一个是夸人脑子聪明。
我把皮大衣和那套西服都卖了,不到原价的五分之一。
我们这个行业,好多人是舍命不舍财,很多时候宁愿进去蹲十天半个月,也不会供出一分钱来。
我不一样,没什么心疼的,在自由和生命面前,一切都是身外之物!
钱,更是王八蛋!
我来到了同福西路。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六个小时。
两车道的同福西路车来车往,路两侧树木高大,左右都是灰色的老式小楼,最高也不过四层。
我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握着大哥大,步伐张扬。
溜达到同福中路后又往回返,进了家小炖品店,要了一份天麻猪脑草龟和椰子炖竹丝鸡。
实话实说,我不饿。
可没办法,幸好分量都不大。
坐在窗前慢慢吃,静静地观察着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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