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确实说过这话,没想到他还记得。
他又说:“本来有机会的,我不是没舍得钱嘛,我也不知道是大嫂啊,要、要不给你留下?”
“滚!”我又好气又好笑。
“放心,”他拍了拍胸脯,“这钱老弟掏,不就是二百……”
我抬脚就踹,“我看你就是二!”
他慌忙往出跑,“嘎哈呀,说急眼就急眼,不带你这样婶儿滴……”
我掏出了二百块钱。
塞给可可后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那丫头家里条件不好,这钱可不能耍赖,既然输了,就应该我拿,这还给我省了二百呢!
唐大脑袋扒着门框嬉皮笑脸,“哥,不用你拿钱,真不用。”
老疙瘩小眼神直飘,蹭过来说:“哥,你要是不稀罕,我想要……”
“要个叽霸,你也滚!”
躺回床上,辗转反侧,人生也是奇妙,没想到在这儿又看到了这个可可。
我没动什么圣母心,批评教育她该怎么样。
一个愿买,一个愿卖,我凭什么去管人家?
她是小姐不假,可自己也不过是个贼,半斤对八两,有啥可说的?
至于嫖这种事情,更不好说什么。
流浪了这么多年,社会上下三滥的事情见多了,早就见怪不怪,我可以不喜欢,可有什么权力去说别人?
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又没老婆,保护好自己就行。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被噩梦惊醒时,已是日上三竿。
我惦记着电话欠费的事情,套上衣服,没洗漱就出门喊他俩。
敲开门,就见老疙瘩在摆弄那些化妆用品,唐大脑袋在扎马步,看的我一愣一愣的。
大脑袋扭过头一呲牙:“哥,吃饭!”
我这才看到,小圆桌子上摆着小米粥、茶叶蛋、还有一碟小咸菜和六个小笼包。
我笑了起来,“哎呦,这么孝心呢?”
老疙瘩装模作样不吭声。
大脑袋收了架势,笑道:“快吃吧!”
我没问可可什么时候走的,都是生命中的过客而已。
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什么女朋友、结婚、生儿育女,都是遥远的奢望,绝大多数人,到死都是孑然一身。
我当然不会和他俩客气,吃,吃完再去洗漱!
我咬着包子,“一会儿咱去把电话费交了,都欠费了,还得去趟分局,弄不好人家是联系不上咱们……”
“我俩刚才去交完了!”唐大脑袋嘿嘿直笑。
我看着他有些奇怪,难道这是觉得对不起我?所以才这么奉承?
问题是我和那丫头真没啥关系,昨晚也说了是怎么认识的,睡就睡呗,关我屁事?!
刚放下碗。
兜里电话响了起来。
我连忙按下了接听键。
“贵姓?”打电话的人挺冷酷,上来就问我姓啥。
我一下就听出来了,是那个鲁警官。
“鲁警官你好,我是武爱国!”
“电话怎么了?”他有些不高兴,“打了好几天都是欠费!”
“真是不好意思,忘交费了!”
“你来一趟吧!”
啪!
电话挂了。
我没生气,反而很开心。
原因有二:
一、肯定是我最后那几句话起作用了,他们辨别出了老佛爷的尸体;
二、他们也知道了我的身份;
毕竟我年纪小的时候,有过太多次前科,这并不难查,给户口所在地派出所打个电话的事儿。
还能奢望他们对一个小贼客气?
我没那么矫情,也习惯了。
事实证明,我猜对了。
在分局一间办公室里,我坐了好半天,终于等来了一位专案组领导。
话说官越大越客气,这个中年人的态度明显好多了。
“小武同志,孙氏犯罪团伙一案,已经惊动了省里,所以我们这次也把多年前的一些案子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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