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谁都不好张嘴,再等等,好不好?”
“……”
放下电话,张思洋看向了我。
“要不,咱找找马哥?他们在省城的关系深厚……”
我缓缓摇头,哪能遇到一点儿难事就求人家,那样的话,只能让人瞧不起!
再说了,大下巴在许副局长眼皮子底下,就算通过关系见到他,肯定也得不到什么实话。
“帮我找找医院的朋友,我要查一个叫王胜的人!”
王胜,是大下巴的名字。
“知道了!”她轻轻搂住了我,“这几天你太累了,好好休息休息。”
“我不累,我不能让张叔死的不明不白!”
“……”
这天中午。
分局大院走出来一个高个小伙子,穿着便装,夹克衫,牛仔裤和旅游鞋。
穿过马路,他走进了一家仓买,“老板娘,拿两盒塔山儿!”
“大刘儿,瞅你胡子拉碴的,几天没回家了?”老板娘拿出两盒红塔山,放在了柜台上。
大刘翻出了二十块钱,有气无力道:“一个多星期了,都快疯了……”
“你们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他出门点了根烟,听一旁胡同好像有什么动静,皱了一下眉,走了进去。
半个小时后。
我溜溜达达走出了胡同,身上穿得是大刘的衣服,容貌更是一模一样。
而此刻,大刘被绑的结结实实,昏迷在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里。
为了能混进分局审讯室,我已经足足等了四天。
专案组七个人,只有这个叫大刘的小伙子和我体型差不多,终于等到了他单独出门。
分局几层楼我都摸熟了,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正常办事儿是可以进来的,可一楼通往审讯室的走廊有铁栏杆,平常人根本过不去。
我溜达进了院子,门卫大爷抱着黄桃罐头瓶子在喝水,看都没看我一眼。
大步流星走进大厅,站在铁栅栏前,我轻轻拍了两下,一旁办公室出来位大姐,穿着崭新的99式黑色制服。
“你能不能给姐一个准话儿?”她一边开门一边说。
我有些发懵,啥呀?
难道两个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应该吧?看年纪起码相差了十好几岁……
“再说吧,这些天都快熬死了。”我含含糊糊地说。
“嗓子咋了?”她问。
“哦,抽烟抽多了!”
临时模仿的声音,还是有些瑕疵。
门开了,我低着头往里走,这大姐又说:“等见着姑娘你少抽点儿烟,一个个像大烟鬼似的,一张嘴能把人熏出二里地……”
“嗯呐,我知道了!”
明白了,这是要给这个叫大刘的介绍对象。
我早就查到了,大下巴就关在五号审讯室,事情已经过去十天了,按理说早应该扔看守所了,而不是继续关在这里。
推开铁门,一屋子烟。
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响了起来,“嘎哈玩意儿,咋去这么长时间?”
我扔桌上一盒红塔山,“拉泡屎……”
“懒驴上磨屎尿多,”说话这人三十七八岁,黑脸,矮胖。
他嘀嘀咕咕,抓起烟伸了个懒腰,“我去办公室趴一会儿,你看着点儿!”
“好!”
人走了,此时房间里,就剩下了我和嫌犯大下巴。
我坐在了桌子后,抽出一根烟,一边点烟,眼珠子一边盯着对面看。
赵老黑没说谎,大下巴瘦了,乱糟糟的胡茬已经花白,眼珠子比以前大了一圈。
“给我根烟!”他喊了起来。
我叼着烟,起身走了过去,弯腰看他。
“瞅啥?我说我要抽烟!”
我盯着他,“你得了食道癌?”
他身子就是一抖,惊恐地看着我,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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