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着头看我,小眼睛努力穿过缝隙,脸上都是笑。
很快,小毅、强子、小石头、小顺和二楞他们都回来了。
除了小熊,今年秋天的时候,他们都上初一了。
十三岁,有的孩子已经开始发育了。
好几个孩子的嗓子都像唐老鸭一样,上唇也有了一圈绒须。
晚上,我跟着他们一起吃饭。
大米饭,菜是土豆片炒白菜片,红烧肉炖干豆角丝。
味道相当不错,比我那时候强上百倍。
青青小声说:“小武哥哥,我想和你说点儿事儿……”
“嗯?你说。”
“我们班里有同学会跳舞,可好看了……”
我看到了她眼睛里的渴望和羡慕,“你也想学是吗?”
她用力点了点头。
“你喜欢跳舞?”我问。
她扬起了头,十分肯定地说:“喜欢,我还喜欢唱歌,我以后要当大明星……”
小熊开始羞她,小丫头涨红了脸,“我就要当明星,我要上电视,我要让爸爸妈妈看到我……”
孩子们都不吭声了,低头扒着碗里的饭。
“学,小武哥哥支持你,一会儿我就和院长说,好不好?”我说。
小丫头眼圈红了,怯生生地问:“会不会很贵?”
我伸手擦掉了她嘴角的饭粒儿,“钱你不用管,只要好好学就行!”
她没说话。
走之前,我找到了陈院长。
他很为难:“小武啊,我理解你的心情,可这个口子开不得!她今天去学了舞蹈,明天另一个孩子要去学钢琴,后天又有孩子要去学画画……咱供不起呀!”
我刚要说话,他拦住了我。
“我知道,你要说你掏钱,可你能都掏了吗?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少孩子想学这学那吗?你能掏多久?”
“别异想天开,真不是那么回事儿!”
“……”
我想了想,“能不能这样呢?咱请个舞蹈老师……”
陈院长摊了摊手,“地方呢?不能在院子泥地里滚吧?你也看到了,开春儿新扩建的两趟房都住满了,咱们能解决吃饭、睡觉和上学就已经不错了!什么舞蹈、乐器,美术……那是咱们院里孩子敢想的吗?”
“小武啊,你知道咱们有多少残疾孩子,可你知道他们一年药钱得多少吗?康复费用呢?”
“爱爱、爱雪、爱林、小豆子……几个孩子的助听器坏两个多月了,到现在都没解决……”
他说的有道理,我沉默不语。
出门前,我说:“我找找东北慈善基金吧,争取能解决一部分资金,明年咱可以盖个舞蹈室和美术室,请个老师每周上一节大课,真没几个钱……”
陈院长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我把双肩包里的现金都掏了出来,大概一万多,“把助听器买了吧!”
天早就黑了,再不走就赶不上火车了。
好多孩子出来送我。
我和小毅在院子里击了击掌,他哑着嗓子说:“小武哥,你放心,我们都挺好的!”
我用力拍了他肩膀两下,真快,都成大小伙子了。
走出大门时,我听到了青青喊声:“小武哥哥,早点儿回来看我们……”
我没敢回头。
坐在出租车里,默默想着心事。
手机响了。
“老弟,不回来了是不是?”是京城的干姐石珊。
这一嗓子,让我犹如醍醐灌顶,连忙问:“姐,你咋不要个孩子呢?”
听我问为啥不要孩子,电话那边的石珊开骂了,“你脑袋被门夹了吧?我不是说过嘛……”
“哦,对对对对!”我汗都下来,这大姐太生猛,也不怪人家,她确实说过自己不能生。
“有这么个事儿……”
石珊说:“你啥情况,大便干燥?问你回没回来,咋这么费劲呢?”
“没呢,晚上的火车,你先别打岔,有这么个事儿和你说说……”我把青青的情况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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