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端着一把乌黑的伯莱塔M9,枪口对着我,直勾勾走了过来。
我裹着薄被,蜷缩在床上,惊恐地看着他。
两个人异口同声:“你是谁?”
区别是,我的声音颤抖,他的声音有些阴森。
手枪顶在了我的胸口上,他压着嗓子一字一顿:“三个数,说不出来我就开枪了!”
“一!”
我开始浑身哆嗦,恐惧的说不出话来。
“二!”
我知道他不可能开枪,继续哆嗦,就差口吐白沫了。
“三!”
我抱住了头,“别杀我,你别杀我……”
嘴被他用力捂住了,恶狠狠道:“闭嘴!”
枪还支在我胸口,他的脸靠近了,一股烟臭:“你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你知道是吗?就是你给我打的电话?”我反问他。
他不说话,猛地一把抓起了我的右手,看向了我无名指上那枚老式的黄金戒指……
都说细节注定成败。
当时我往下撸这枚戒指的时候,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现在看,如果没有这枚戒指,无名指上又没有戴戒指留下的痕迹,这戏就没法演下去了。
我也担心过手型和皮肤不一致,不过这个实在是不好伪装,只能祈祷朋友之间不会观察的这么细致。
他缓缓放下我的手,小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
突然,又一把掐住了我的左脸蛋儿。
用力一扭……
“啊——疼疼疼疼——”我一把抓住了他手腕,惨呼起来。
这下我可没装,是真疼!
这张刘校通的人皮面具极薄,这一下连同的我脸皮一起被掐住了,能不疼吗?
因为材质的原因,面具表面温度只比我体温低一点儿。
他开始用力扯,可毕竟连着我的脸皮,我又提前加了胶,怎么可能扯下来。
“快快快、快松手,你干什么?”我气得大吼。
他终于松开了手,眼睛没离开我的脸,“说说,怎么回事儿?”
我揉着脸,哭咧咧道:“你、你他妈是谁呀?”
问完又低下头,看着那把手枪,哆哆嗦嗦道:“先、先把它拿走好不好,我、我快尿了……”
“先说说你是怎么回事儿!”他手上的枪加了一些力气,顶得我胸口直疼。
“好好好,我说,我说……”我眼神迷茫起来,“我是九天前的下午,从这家医院醒过来的,他们说我昏迷了接近30个小时!醒过来以后,头疼的厉害,不知道这是哪儿,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裤兜里就一个手机,还有一些钱。”
他问:“大夫怎么说?”
“说有人打电话,他们出的救护车,当时我昏倒在世田谷区一条巷子里,头磕破了,流了好多血……”
“还有呢?”
“没了!”
“没了?!转过头!”
后脑的伤口已经结痂,不用再缠纱布了。
我乖乖转了过去。
不成想他用力怼在了结痂处,我“妈呀”一声喊了出来。
“闭嘴!”猫爷呵斥起来,“伤也不重,怎么可能会失忆?”
我乖乖地转过身,嘟囔道:“我哪儿知道,大夫也说不清楚,就说是受到了猛烈撞击导致的……”
猫爷收起了那把伯莱塔M9,不过眼神中的疑惑并没有完全消除。
“怎么才开电话?”
“没有啊,都开好几天了呀!哦,对,前些天是因为进雨水了,小护士帮我拿去修,才配上充电器……”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这位老先生,你是警察吗?国际刑警?”我怯生生的,同时又压抑不住地兴奋,“我也是?是吗?”
他眯了下眼,流露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又伸出手指在嘴边“嘘”了一声,“老实等着,别说话!”
说完,就开始满房间翻找起来,连病床下面,床头柜和床垫子都没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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