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和南方不一样,他们大部分是轻工业,即便下岗回家,依然能够依靠小家庭作坊维持生计。可我们东北以大型重工业为主,这些失去工作的工人们,总不能在家造火车头、飞机、大炮和轮船吧?!”
“那是个漫长的季节,长的无边无际,满是绝望……”
“他们若不走出家门寻找生机,又能如何?”
“让一家老小饿死吗?
我越说越激动,嘴唇似乎都在颤抖,“为什么我们龙省人对大连情有独钟?”
“因为这里有我们向往的大海!”
“这里的人心直口快,却刀子嘴豆腐心,心底善良又不排外。”
“这里虽然没有太过悠久的文化沉淀,却有着一种从近代史纷乱战火中拔地而起的盎然!”
“更因为我们大部分龙省人的根,和你们大连本地人一样,都在山东那片热土,咱们根连着根,都是同一个祖宗!”
“当年我们拖家带口闯关东,当地的满族人、鄂伦春人、鄂温克人……他们排斥我们了吗?”
“时光匆匆百年,现在我们过不下去了,还要再闯闯,怎么就不行了?”
我不说了,车里异常安静。
司机用力一拍方向盘,说:“一看喃就是个大干部,说话不一样,这张嘴,血干净!儿!说的对,俺太爷爷当年就是从威海卫逃饥荒,坐船来地大连……”
唐大脑袋说:“我爸说,我老家就是山东文登府的!”
“哎呀,真让喃磕了,喃咋不早说,俺老家也是文登滴呀!”司机又激动的拍起了方向盘。
我笑了起来,“你看看,整出老乡来了吧!”
老唐说:“记得小时候,家里来要饭的,我妈回屋把家里仅剩的几个白馒头都给了人家,说是关里老家来的,不容易……”
我叹了口气说:“我们龙省人是最不排外的,任何一个省份的人去了我们那嘎哒,热情的恨不得把家里所有好东西拿出来,老婆孩子都不能上桌,唯恐客人吃不好。”
司机惭愧道:“别说了,这事儿怪俺……有个词儿咋说了?”
“狭隘!”老唐说。
“对!”他又是一拍方向盘,“狭隘了!确实哪儿都有好银,哪儿都有驴操的王八蛋!”
我补了一句,“还是好人多!”
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接下来,这一路就温馨多了,到了昆明街下车时,司机还要了唐大脑袋的电话,说晚上要是不走的话,他请客喝酒。
四个人跟着一位遛弯的老大爷,走进了昆明花园小区。
这里紧挨着青泥洼桥,是大连最热闹的中心商圈,估计小区房价不便宜。
小区不是很大,非常干净。
崔大猛前面带路,进了靠北侧一栋楼的二楼口,直接上了四楼。
小区不错,遗憾的是没有电梯。
这里是打李瑞姐夫那小子的家,年前派出所调解时,李雪就拿到了沙宏扬的家庭住址和电话。
昨天晚上,崔大猛和江武已经来踩过一次点儿。
站在东厅门前,我刚抽出龙牙,手机在皮大衣兜里震动起来,拿出来看,是李雪。
“小武,我是你雪姐……”
我压着嗓子说:“姐,过年好!”
“你门不能去,听姐说……”
“姐,”我往楼上走了几步,“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可对你们来说不一样!万一这个人真继续报复呢,你们怎么办?”
李雪说:“有警察呢,我不信他还能无法无天!”
“你们没经过警方吗?怎么样了?”
她不说话了。
“你放心,我不会太过分,吓唬吓唬他而已,赔偿的那点儿钱咱看不上,可这就不是钱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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