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谦低头敛目,在她发丝上轻轻吻了下。
“谢谢。”
谢谢你当初还爱着我。
谢谢你为我生下了小琪。
嗓子里有些干涩,却仿佛将内心所有复杂的情绪都揉进了这两个字里。
李淑静:“……”
我当初可不是因为还爱你,只是在GAY和一个优良基因之间,选择了你罢了。
不过,看他这模样,自己还是不要说算了。
两人相拥片刻,李淑静撑着有些晕乎乎的头,窝在他怀里舒服得打了个哈欠。
陆时谦原本还想问十年前他母亲找过她的事,还有她丢下鉴定报告就带着小琪来M国,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见她这副微醺又泛困的模样,微张的唇又闭上了。
其实,问了又怎么样呢?
问了也改变不了十年前他们分手的事实。
而带着小琪来M国,不管她是想做什么,都没有此刻人在他怀里重要。
所以,他不想再去追寻答案了,只想将老婆孩子牢牢地看住,尽快带回家。
还是在自己的地盘有安全感。
“我们明天就回国。”
-
陆安安原本计划与陆时谦一家一起回国的,但临走时又改变了主意。
昨晚那老男人实在异常,晚饭不吃,书房也不呆了,等她上楼时,人家已经洗好澡,躺在床上睡着了。
虽说有些生气,但心里还是不放心。
这男人要真有事藏在心里,可不是那么容易撬开嘴的。
只是两人结婚后,已经很少见他这样子了,鬼知道昨天又发什么神经了。
等送完陆时谦一家上飞机后,她便给老男人助理打了电话,细细问了一遍他昨天的行程。
要是别人问老板的行程,助理自然是闭紧嘴,一个字也不会往外说的。
但老板娘就不同了,作为老板的心腹,他可是非常清楚,自家老板娘才是最大的BOSS。
所以,大到麦卡斯几点开会、开了几次会、跟哪个大客户又谈成了合作,小到午餐吃了什么菜、上了几次厕所,都跟陆安安交待得清清楚楚。
而陆安安也非常有耐心地听着,直到助理说到,原来麦卡斯是准备加班的,但好像看了不知谁发来的手机信息后,沉默了好一会儿,就立即收拾东西回家了。
挂了电话后,陆安安若有所思地在客厅转来转去,脑子里则一直思索着,那老男人到底看了什么信息,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信息又是谁发的?
想了半天也琢磨不出来,她也懒得再费神了,只等着晚上找那老男人摊牌,她就不信从他嘴里撬不出话来。
只可惜,她连如何从老男人嘴里撬出话来的方法都想好了,那男人竟然晚上又加班。
行,加班就加班,她等得起。
哪想,一直等到深夜十点半,男人身影仍未出现。
她等得不耐烦了,正想打电话过去时,门口才传来一串杂乱的脚步声。
等看清那老男人竟虚着脚步,被莱恩和助理一左一右架着身体进来时,她眉头皱得已经能夹死一只蚊子了。
脸色也唰的一下垮了下来。
助理自然看见自家夫人阴沉沉的脸,他心里苦笑,为老板说着好话:
“夫人,老板今晚和朋友一起,一时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知道了,麻烦你了,你们把他抬上去吧。”
陆安安面无表情地挥挥手。
卧室里,助理和莱恩动作麻利地将麦卡斯扶到床上躺下后,就快快离开了。
陆安安“砰”的一声关上门,双手插腰,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睨着床上的男人。
脸部潮红,还隐隐泛着淡青色,许是衬衣领口处有些勒住脖子,男人皱了皱眉,搭在胸前的手下意识地想去扯开领子。
但试了几次都没成功,看得陆安安也心烦了,她索性俯下身去帮他解。
这一靠近,好家伙,差点没把她给熏死。
她屏住呼吸,快快给他解开扣子,想了想后,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整件衬衣从身上给扒了下来。
刚准备随手丢到一旁,却鬼使神差地凑到鼻尖闻了闻。
一股浓浓的酒精味首当其冲,还有淡淡的……女士香水味?
她心一跳,怕闻错了,又凑近些闻,数秒后,脸色骤变。
下一秒,攥在手中的衬衣狠狠朝他脸上砸去,也不管陡然被砸醒的男人,弱弱地唤了声"老婆"。
怒气冲冲地进了衣帽间,换了身衣服,包一拎,就站在门口朝楼下大喊道:
“莱恩,快滚上来。”
接着,给海伦打了个电话,让她马上给自己准备飞机后,就蹭蹭蹭地往楼下冲,与莱恩擦肩而过时,咬牙切齿道:
“我要跟那个老男人离婚,叫他给我等着。”
“夫人……”
莱恩来不及叫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冲下楼,苦笑一声。
早在先生醉醺醺地被人扶着下车时,他心里就隐隐有了预兆,本以为只是对着先生发发脾气,哪知道竟严重到深夜里离家出走,还扬言要离婚。
唉!先生啊,您自求多福吧。
-
华国,凌晨三点。
陆时尧抱着叶澜睡得正香甜,窗外却陡然间响起一阵汽车引擎声,夫妻俩猛地惊醒。
待陆时尧动作敏捷地到阳台察看情况时,叶澜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见是王嫂电话,她立即接起,待王嫂说完楼下的情况时,她神色变得讶异起来。
换了件能见人的家居服后,两人便匆匆下楼。
刚到楼梯口后,就远远看见陆安安独自坐在沙发上,微垂着头,肩膀还一耸一耸的,那模样竟像是在……哭?
夫妻俩下意识对视一眼后,脸色都淡了下来。
“安安姐。”
叶澜走到边上时,陆安安似乎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听到。
见状,陆时尧眉心皱了皱,直接坐到她旁边,沉声唤道:“妈。”
此时,陆安安这才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擦眼角的手一顿,抬头望着一坐一站的两人,微红着鼻头叫了声:
"儿子、小澜。"
“你这是干嘛,大晚上的怎么跑回来了?不会跟老头子吵架了吧?”
陆时尧伸手将叶澜拉到自己身旁坐下,懒洋洋地说了句。
主要是父母以往也吵过架,不过都是些夫妻间无伤大雅地吵闹,他都已经习惯了。
陆安安已经被他老头子宠得……啧啧……性格霸道得很, 在老头子面前又骄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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