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溪风把碗放下,丢下一句:“后吃完的人洗碗。”
章秋白她一眼:“什么时候让你洗过了?”
滴的一声。
空调缓缓合上,控制面板也黑屏了。
余溪风长叹一声。
房车出故障的频率是越来越高了。
就算没有对面那两辆房车,余溪风也迫切地需要找一个没那么热的地方落脚。
空调关上,不到半分钟,余溪风余溪风换了一件白色长袖,戴上遮阳帽,已经感觉到了热。
章秋三两口将饭吃完,额头上划下滚大的汗珠。
苍灰四条腿趴开,舌头搭的老长,小橘原本趴在苍灰前边,苍灰吐气喷到小橘身上。
小橘给了苍灰一巴掌,换了个地方。
余溪风喝了一瓶藿香正气水,硬着头皮走出去,感觉自己和炭架上的生蚝异曲同工。
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热。
这房车什么时候出问题不行,挑一天最热的时候。
另外一边。
关庆吉他们汗如雨下。
中饭吃的是压缩饼干,配凉菜罐头。
每个人分到的水只有一小杯,这就是他们一天的饮用水了。
迎面吹来的是带着潮意的热风。
车里实在是热的没法待。
十来人就坐在棚子下边。
哪怕是关庆吉也不能免俗,其它人坐的是马扎,他坐的椅子带一个靠背。
看着余溪风的房车,车门紧闭的样子,个个都很羡慕。
只有开着空调的房车,才能维持车门紧闭。
看到余溪风下车时,不少人都出现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瘪胡子更是直接嗤了一声。
海浪声太大,余溪风热的不行,压根没听到,就算听到,这个时候,也没心情给他一个教训。
多走一步都让人难受。
余溪风为了节约时间,打开车前盖后,仗着没人看到,凭空往里边加发动机冷却剂。
加完之后,衣服已经黏在身上了。
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去的。
余溪风回到房车时,空调已经重新开好了。
那扑面的凉爽,和仙气也没差了。
章秋把毛巾塞余溪风手里。
余溪风要去冰箱里找喝的。
“等一等再喝,刚出暴汗就吃冰,对身体不好,先去洗洗吧。”
好在水箱里的水暂时还不缺。
余溪风洗了澡出来,从冰箱最下边掏出绿豆冰。
苍灰龇着舌头凑了过来。
余溪风把模具盒里的边角料抠下来,喂给了苍灰。
苍灰吃完了碎绿豆冰,拖着自己的水盆来到余溪风面前。
余溪风给它接上,顺便补充了猫碗和鸡盆。
母鸡经这一出,整只鸡委顿不少,平日一天至少有三个蛋,今天只下了一个。
叫章秋给心疼坏了。
他没法像之前一样,从土里翻长虫给母鸡加餐。
在养了螃蟹和一些小鱼小虾的盆里,捡了几个最小的虾米加到母鸡的食盆里。
虾米加进去,有没有效果另说,章秋那一脸割肉的纠结是最好笑的。
余溪风自认应该不算亏待章秋,房车里的零食和肉,大米基本就没少过。
章秋是怎么长出一颗貔貅心的?
房车里的三个活物,他对母鸡已经是最大方的了。
小橘的伙食是余溪风在管。
章秋对苍灰的意见最大。
它太能吃了,在疆山的时候,到了晚上,苍灰自己会出去转悠找吃的。
现在从疆山出来了,头先的内脏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拿肉来喂苍灰,无异于在割章秋的肉。
章秋做饭控量又控得很好,基本剩不下来什么,章秋甚至找余溪风商量过一次……要不给苍灰宰了吧。
余溪风没同意。
还是那句话,没到那份上。
余溪风让章秋每顿多煮一些,现在苍灰吃的,一半是从宠物店里收上来的狗粮,一半是米饭混菜汤。
余溪风偶尔会把苍灰带到二楼,给喂个罐头。
章秋会把熬煮干净的骨头留给苍灰啃。
苍灰不仅没在天灾里消瘦,余溪风摸苍灰肚子的时候,发现它还多长了几两膘。
第二天一早,余溪风开车,离开了海边。
房车开出去没一会儿,章秋道:“他们跟上来了。”
那两辆房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后边。
余溪风也从后视镜里看到了。
她神色不愉。
什么狗皮膏药。
章秋看到余溪风的神色,抢先一步系上了安全带。
余溪风一脚油门踩下去。
苍灰没有安全带可以系,它体格大,也不像小橘一样灵活。
滚到沙发上摔了一个大马趴。
“嗷——”
余溪风面无表情的加挡。
房车在朝阳里发出嗡鸣声,以碾压的姿态一往无前。
司机问道:“要追吗?”
关庆吉苦笑一声:“到底是年轻人啊,气性真大,别跟了。”
他房车的性能不如余溪风,强行跟上去,只会白白增加磨损。
关庆吉喃喃:“这样的温度,怎么也走不出疆山,这么大一艘房车,总会再见到的。”
房车上,苍灰找不到地方能站稳自己,跳到了章秋身上。
章秋很想把苍灰踹下去,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抱住了,狼毛糊了章秋一脸。
“我们去哪里。”
余溪风目视前方:“去国库。”
章秋:“?”
余溪风决定搬到萧台的那个熔洞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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