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具重略微欠身,带着人走了。
等人走了,周清莎脸上的神色潮水一样褪去。
她看向余溪风刚刚离开的方向。
分明没有人看到余溪风离开,
为何执政人却一无所获。
周清莎暂时却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她挥退佣人,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
香囊里面是十枚药丸。
周清莎陷入了深思。
余溪风已经回到空间里。
小橘第一时间蹭了上来。
章秋躺在枣树的躺椅下,他已经睡着了。
看上去神色苍白,脸上没什么血色。
余溪风摸了摸脑袋,朝章秋走过去。
空间里,活物比较多,本来就比较吵。
余溪风没有刻意放轻脚步,脚步声并不重,
但章秋还是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
他转头向余溪风看来。
“你还好吗?”余溪风问。
章秋张嘴想说话,一口气却没能提上来,扶着胸口,爆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那样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像是要将肺都从胸腔里掏出来。
余溪风罕见的无措起来,
章秋的腰深深的弯下去,她想要给章秋拍一拍背部,顺一顺气,都不敢下手。
章秋咳了好一会儿,他的头很低,余溪风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章秋的肢体语言却无一处不表现出痛苦。
“我……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章秋断断续续的说。
余溪风心里涌起慌乱。
余溪风说:“里面有床,到里面的床上去休息吧。”
躺椅太窄了,翻个身都要滚下去。
她在空间的屋子里,有特地布置过一间,专门用来休息。
章秋从椅子上起来,扶着胸口,眉头紧皱,每一步都走的极慢。
余溪风搀扶着他,
两手相握,余溪风看不懂脉象,却能感觉到,章秋这具身体的孱弱。
余溪风想起章秋说的内出血,神色难看起来。
伤了章秋的那个守卫,还是让他死的太痛快了。
现在没有过去的医疗手段,即便是找上北方基地,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个时候,只能希望章秋自己挺过来。
章秋在床上躺下,他似乎想说点什么,
但是眼皮逐渐合拢。
余溪风心中不忍:“睡吧,这里很安全。”
章秋这一觉睡了很久。
久到余溪风觉得不安,几次去确认他的鼻息。
章秋醒来时,给自己找了药吃,又配了药剂开始熬煮。
前堂升起袅袅的烟雾。
章秋安慰余溪风:“我没事。”
可他的脸色却一日比一日衰颓。
余溪风听着章秋压抑的闷咳声,
心里很难受。
她能感觉到,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章秋的身体破了一个口子,生命力在逐渐流逝。
余溪风煲了一锅粥。
她厨艺本就一般,又越发生疏。
粥味道吃起来很干巴,但以余溪风的手艺,也就只到这里了。
余溪风想了想,把这一锅粥盛起来,放到一边
她记得以前点外卖的时候,点过十来份海鲜粥。
然后又想起章秋似乎对一部分海鲜过敏。
余溪风找了好一会儿,总算找出来一份青菜粥。
味道比她自己做的要好不少。
章秋喝了一点,然后吃药,没一会儿,复又沉沉睡去。
卧室这间房,有对外的窗户,余溪风当时有意选的。
能从窗户里看到外边高大的树木。
上边鸟巢隐隐绰绰。
大白又同苍灰打起来了。
一时鸡飞狗跳。
小橘蹲在床尾,翻了个身,从床上栽倒到地上。
它不满地喵了几声,骂骂咧咧。
余溪风的手枕靠在脖颈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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