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绾眉脸上也露出无奈:“皇上的圣旨,爹也毫无办法。”
琴嬷嬷长叹一口气,紧握着瞿绾眉的手:“如果你娘没死,如果当年宫里没有发生那档子事,说不定还能去求一求陆先生。”
瞿绾眉听到这名字,心中生出疑惑,问:“陆先生是?”
琴嬷嬷回:“陆先生过去是长公主府里的女使,后来给摄政王做先生,她一直很喜欢你娘的绣品,对你娘有知遇之恩。”
瞿绾眉听到这番话,好似明白了什么:“难怪长公主也喜欢我的绣花。”
琴嬷嬷点头:“长公主和陆先生情义深厚,爱屋及乌也是自然。”
瞿绾眉心中甚是欢喜,没曾想,竟然误打误撞,当真给自己寻出一条路,也难怪今日长公主会派人用自己轿撵将她送回府。
她站起身,隐隐有些激动。
琴嬷嬷走到她身后,给她披上斗篷:“小姐,早些休息,明日你还要继续给摄政王裁衣。”
瞿绾眉回神,笑着应道:“知道了,乳娘。”
每日她也只有在乳娘跟前才能卸下所有的伪装,开怀而笑。
夜黑风高,狂风呼呼的吹。
宣国公府内,并不安宁。
宁公爷在周三小姐那里守了一晚,周氏在屋里等了一晚。
青石院里,更有人影偷偷潜入柳香的房内。
宁彦在瞿绾眉那里受挫折后,又再次来到梅落的房里睡下。
随着清晨的第一缕曦光照来,府里又恢复往日的平静。
宁彦神清气爽地从梅落房里出来,先去了章莺莺的房里,看过之后,又想起昨日对柳香的冷淡,临走之前又去了柳香的房里。
他刚到门口,就见着柳香慌慌张张把什么东西往被褥里藏。
宁彦假装未看到,放下帘子走进屋:“今日起得这般早?”
柳香神色慌张地起身:“一晚没睡,自然起得早。”
宁彦眸光落在方才柳香盖住的被褥上:“你方才在干什么?”
柳香眼神恍惚,支支吾吾道:“香儿什么.......什么也没干........”
宁彦面色沉静,他趁着柳香未注意时,大步走到床旁,用力将被褥掀开。
只见里头赫然是一条玄色裹皮的腰带。
宁彦惊愣在原地,死死盯着腰带,声音冷若冰霜:“柳香,你得好好跟我说说,这男子的腰带是从何而来?”
柳香慌了神,扑通一声跪地道:“二爷,婢子也不知这腰带是从何而来,今日一早我醒来时,这腰带就在这里!”
宁彦怒火中烧,重重甩下手中被褥,冷声怒斥道:“男子的腰带在你的榻上,看来你一晚没睡,是与人有约!好大的胆子!”
内妾与外男私会,无关情爱,无疑是对家主权威的挑战,羞辱着男人的尊严。
宁彦丹凤眼微挑,盯着柳香慌乱的小脸,眸光像一把锐利的刀,正一点一点凌迟着她。
柳香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梨花带雨地哭着:“二爷,婢子当真不知道这腰带是从何而来,婢女跟在二爷身边数年,一直忠心耿耿,怎会做出对不起二爷之事!”
宁彦弯腰将床榻的腰带拿起来,仔细看着,是一条已经用过数次的皮革玉带,腰带上绣着许许柳条。从式样来看,应该是出自府外男子之手。
柳香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妾室,他实在想不出这腰带为什么会凭空出现在这里。
柳香跪上前几步,双手死死抓着宁彦的衣摆,泣声求饶:“二爷,香儿与您同床共枕多年,香儿是什么样的人,您最清楚不过,香儿一心只有你,又怎会和其他男子牵扯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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