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绾眉听着她的话,一头雾水:“所以终究是你害了她?”
孟若非否认:“是她自己害了她自己,早跟我一样,说不定已经做了太妃。”
“是她偏要走,那自然也不能再给她留情面。”
“先帝也是个蠢货,我跟他说,凌霜对赵驸马依旧念念不忘,宁愿打掉腹中孩子,也要追随于他。”
“他信了?他掐着陆凌霜的脖子,一遍又一遍的问,肚子里的孩子还要不要?反正,她不疼惜的,他也不会疼惜,只要她赶走,就杀了你和你阿弟。”
“多狠的心啊,连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瞿绾眉听出大概原由:“是你在从中挑拨离间。”
孟若非冷笑:“就算是我挑拨离间又如何,那是他们蠢,即便没有我,他们也不得善终,是他们咎由自取。”
瞿绾眉微阖上眼:“我母妃早就想好要如何将我们二人送出,她没有不要我们。”
孟若非一怔:“是啊,我也没有想到她会如此,不然你也不会活到现在。”
“她瞒着我将你藏起来了,害了我找了十几年,你和你阿弟都是祸害,我就知道你们早晚有一天会来跟我寻仇。”
她说着说着,语气里透出一丝兴奋:“死就死吧,说不定我这一死,还能回到我们来时的地方。”
“跟这里比,我们那里有意思多了。”
“我讨厌谁,把她堵在墙角,要挟她谁也不要说,她就能抹着眼泪乖乖听话。”
“哪像你们这里,动不动就要砍头。”
瞿绾眉见她死不悔改,顺着她的话道:“有没有可能,死就死了,哪里也回不去。”
孟若非瞳孔一缩,这句话就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了她的心里。
“不可能,早前你娘一心求死,说这样就能回去,说不定我也能没事。”
瞿绾眉垂眸,字字道:“我娘死了,尸骨还在皇陵,你若不信,可以去看看。”
“她是真的死了!”
“你既已来,那便是魂到于此,若殒命,自然就是魂飞魄散,你若不信,明日可以再瞧瞧。”
她话落转身离开。
孟若非想着她的话出神,嘴里不停念叨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还有机会,等我再醒来,我还是原来的自己。”
瞿绾眉没有再回话,继续朝地牢外走去。
孟若非抓着牢杆,朝她拼命叫唤:“你等我,我不会死的!我绝对不会死!”
瞿绾眉朝外继续走着,任由她的声音在身后回响。
翌日,被瞿绾眉的话折磨了一晚的孟若非双眸无神地被拖到刑场之上。
晟帝这回快而狠,目的就是不给她任何回旋的余地。
广场之上已经备下五匹马。
五马分尸,无非就是头,双手双脚各被一匹马牵住,再让马儿往不同方向奔跑。
孟若非见到那马儿,心还是一惊,即便她一直安慰自己,就算在这里死了,她也能从另外一个世界醒来。
可她还是怕了,双腿双脚活生生被拉断,那得有多痛。
她怕了,还不如站在高楼一跃而下,毫无痛苦。
想到这里,孟若非竟有了想要逃跑的心,甚至目光落到一旁侍卫的刀上。
可惜,瞿绾眉就怕她自裁,早就安排好一切,她的双手被捆,基本无法动弹。
侍卫见到走得磨磨蹭蹭,抬起脚朝她后背踹去:“还不快点!”
孟若非跌跌撞撞朝前走着,险些摔倒。
侍卫拽着她身上的绳索朝前一拽。
孟若非只得忍着痛继续跟上。
由于刑场血腥,晟帝和瞿绾眉都未前来,由刘公公亲自监管。
刘公公脸色一沉,派侍卫将孟若非的手脚捆绑在马上。
不一会儿, 马儿朝四周散开,孟若非被拉得绷直。
手腕脚腕脖子都传来剧烈的疼痛。
“驾!”侍卫一声高喝,马儿朝四周散开。
离着刑场不远处,瞿绾眉摇着手中团扇朝丹烟问:“谢太妃那边如何?”
丹烟回:“已按照殿下的吩咐处理妥当。”
“好。”瞿绾眉应道,双眸晃过一道冷厉的光。
昨日的话给瞿绾眉提了一个醒,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不会让谢太妃任何逃脱的机会。
如果死能让她脱身,那她就要她生不如死。
夜里,孟若非从剧痛中醒来:“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然而,映入眼帘的还是阴森的地牢,还有浑身上下的剧痛。
她吃力地抬头,只见自己的四肢均已不见。
“怎么回事?我应该死了才对?”她大惊,错愕不已。
五马分尸,她居然还活着!
“不!不!让我死!让我死!”孟若非忍着痛歇斯底里的大喊。
她现在活生生像个人彘,没手没脚,只剩下个头和躯干。
今日在刑场,她在疼晕之后,马儿便停下,刽子手上来,去了她的手脚,太医上来给她止血续命。
旁人都以为她五马分尸而亡,殊不知现在被人不人鬼不鬼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瞿绾眉!你让我死!”孟若非喊着喊着没了力气,浑身上下因为疼痛而剧烈颤抖。
是她昨晚的话提醒了瞿绾眉。
本以为可以在她跟前得瑟一下,没曾想,给自己挖了坑。
瞿绾眉远远看着,朝地牢里的人吩咐道:“每日给上水和食物,不要让她自裁。”
这个女人害她父母早亡,杀了无数条人命,有此结果,是她活该。
让她死了,只能是助纣为虐。
瞿绾眉转身离开地牢,准备出宫时,遇着前来的晟帝。
晟帝支支吾吾有话要说。
她笑问:“说吧,有何事?”
晟帝犹豫片刻才回:“阿姊,你是不是和苏家五小姐熟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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