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个苹果，倒杯水而已。
他记得当时他还在接受治疗，有一次尿失禁了，一位名媛和一个女明星在旁边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可沈珍现在帮他洗脚，他真的看不到任何一点嫌弃的表情。
就像她说的，能为另一半做事，是快乐的，幸福的。
这大概就是沈珍吸引他的原因吧。
无关年龄，无关长相，无关学识和背景。
坦白说，起初要跟沈珍结婚，他确实有点小孩子占心爱玩具的感觉，总之不合适了，没感觉就分了。
可这一刻的沈珍确实让他也萌生了想要好好经营、想要好好过日子的想法。
他沙哑地启唇：“我妈是蔡美芬。”
沈珍仰头，愣愣地看着他，对这个名字感到很陌生。
顾卫东笑笑，把她拉上来，抱坐在自己腿上。
沈珍像坐到针似的弹跳起来，拿了块布抹手，坐到了顾卫东旁边解释：“你腿……不能受压迫。”
顾卫东也没再强求她，继续说：“我妈是老书记家的养女。”
沈珍惊讶地长大了嘴巴，这会儿想起这事了。
老书记的父亲早年在村里捡到了被家里人遗弃的女娃，同情这个孩子就把她当做养女养了起来。
那个女娃跟老书记相差的年龄不太大，很多人都笑话老书记说那是他的童养媳。
后来，那个女娃离开了村里，出去城里打工，据说跟城里人结婚了。
顾卫东听着沈珍的描述，点了点头，“我妈在城里认识了我爸。我妈可比你自信多了。当时我爸也是大学生，跟我妈在一起的时候，我妈没有犹豫，也没有畏畏缩缩，一直相信自己很好，能配得上我爸。两人结婚后感情一直很好，后来两人不幸出了车祸。”
顾卫东轻描淡写道，可沈珍知道他肯定很难过。
父母的事情应该是他心里头一条刺。
她站了起来，把顾卫东的头揽在自己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温声说道：“那些不快乐的，都过去了。”
顾卫东没想到沈珍这么安慰自己，也抱紧了她的腰身，把脸深深埋在她肚子上。
感觉是软软的，平坦的，温暖的。
许久，他才仰着头说：“现在家里剩下一个爷爷。我的腿出车祸是人为的。是爷爷另外儿子干的，爷爷有证据却不肯让警察抓那个人，一直说是二叔醉酒，让我原谅他。”
说着，顾卫东咬牙切齿道：“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我恨他，我恨我爷爷！所以我结婚，不必知会我爷爷！”
沈珍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回事。
她揉了揉顾卫东的脑袋，温声安抚：“都过去了。以后就不想这些烦心事。我们好好过日子。”
顾卫东在沈珍肚皮上扬起头来：“那你给我生个娃娃，嗯？”
“那你给我生个娃娃，嗯？”
顾卫东的声音苏沉，尾调微微扬起，眸光潋滟，活像一只男妖精。
沈珍面上羞涩了几分，就这么低睨着他，像跟小孩子约定一样说：“那你以后，有什么事都得跟我说。不许跟我冷战。”
顾卫东乖巧地点了点头，又问：“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生气什么？”
沈珍还是觉得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
她不过是觉得不好意思，就收下了吴兰兰的护膝而已。
顾卫东抿了抿嘴角，带着点怄气的语调说：“你不会吃醋。你不喜欢我。”
“什么？”沈珍怀疑自己听错了，“吃醋，我吃啥门子醋。”
“我看见你和林爱国说话，我就觉得碍眼。我吃醋了。”顾卫东大大方方承认，“可你看到兰兰送我东西，你非但不吃醋，还把东西给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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