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行踩着柿子残枝出去。
陆凝也突然掀开被子下床来。
这几天我甚少看见他下地,知道他中了毒,想着是因为身体的缘故。
但他这几步却走的很稳很快,抓过我的手看上面的伤口,脸色有点难看。
我还沉浸在卫东行的话里:“他想要带兄长去哪里?”
我进来之前,他一定对陆凝也说了别的。
陆凝也却不语,拖着我的手到了桌边,那里放着个药箱,他扯了些纱布替我包扎伤口,动作利落娴熟。
感觉到痛我才惊醒,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我竟然感觉到一丝紧张。
就好像他很在乎我受伤一样。
“嘶——”我缩了一下手,不是被瓷瓶割破的地方,而是小拇指上,刚才折树枝的时候也被划伤了。
本来只是个小伤口,但陆凝也要替我缠食指,捏紧了小拇指,所以惹得刺痛。
他将食指的纱布打结,又去看我的小拇指,低嘲了句:“活该。”
“......”
可他又重复方才的动作,将我的小拇指也裹了药。
太久没有感触到他的温度,突然凑这么近,我几乎不能思考,鼻腔也跟着一酸。
不是恨我么,为什么又紧张这些不痛不痒的小伤。
可我不敢问,没有立场问出口。
我又只好重复问了一遍:“他说要带你去哪?”
“去边境。”
陆凝也奇怪地没有放开我的手,但依旧没什么好脾气的模样。
只是我没有心思注意这些:“要拿你当人质,挟持三军?”
陆凝也点头:“你猜对了,北盟萧刻这个人,有一种变态的胜负欲,他想要我亲自下令停止北盟战争,让出政权。”
我听得心里一紧,不由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探向脉搏。
虽然比前几日好了一些,却也好不到哪去。
他这副身体,奔波到边境,只怕还没到就要交代在路上。
“那怎么办?”我有些紧张:“就算再快,那封信也要十日才能到萧牧野手上。”
“他们当然等不了来回二十日的时间。”
陆凝也说完,垂眸时,似乎也才发现我和他的手交握在一起,他一松。
我当时可能出神太过,难得怔忪过了头,居然追过去,主动握住他的手。
等到体温、相接的时候才猛然反应过来,又放开。
“对不起。”
避免陆凝也追问,我忙不迭又问道:“那怎么办?”
“那要看他们想做到什么地步了。”
陆凝也低垂着眸,因此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他的指腹相交,拇指和食指轻捻。
是刚刚被我碰过的手,如同捻去灰尘一般。
我顾不上那点失落感:“你是有准备的,对不对?”
陆凝也不是个打无准备之仗的人,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性格。
从那天怀疑圣旨开始,我就隐约有些感觉,没那么简单的。
陆凝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他只是抬眸扫了我一眼,略带警告地道:“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不需要什么先身士卒,不需要你管闲事。”
这话算是陆凝也对我说过最重的话。
即便是那天重逢,他也没有说过类似的话,在我这里,他永远温文尔雅。
到底不是从前了。
我想自嘲地笑一下,才发现嘴角僵硬的提不起来,心口犹如被一块巨石压过。
明明知道是我活该,可还是会被多管闲事这四个刺伤。
“我知道了。”
事实是我没有一兵一卒,就算想帮,也确实没有那个的本事。
陆凝也没有再说什么,相顾无言,偌大的内殿一时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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