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许你喊她,师父,你喊我名字啊。”
“你喊阿若啊。”
“阿若在你这里。”
“阿若对你那么好,你别喊其他女人。”
程放在床上呼呼大睡,杜若在旁边哭得肝肠寸断。
“你别想别的女人......”
一夜沉沉。
第二天,程放醒了过来。
他一睁眼,就对上旁边一双猩红无比,死死瞪着他的眼睛。
瞬间,他宿醉的酒气就散了一大半,在看清是杜若后,他长出一口气,揉着头蹙眉道,“阿若,你怎么了。”
杜若死死的瞪着他。
眼里是恨,是怨,是一晚上没睡。
她昨儿一晚上就这么枯坐在床边,死死的瞪着他。
实在是合不了这个眼,咽不下这口气。
“你怎么了?”感觉到杜若不对劲的程放坐了起来,见她这副憔悴又带着些可怖的样子,觉得她魔障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吗?”
他伸出手要去摸摸杜若的额头,杜若把脸一躲,继续看着他。
就跟一只闹脾气的猫。
“谁惹你了。”程放这会子极好脾气,语气非常关心,“我不是你师父吗?有什么委屈跟师父说,我给你出头。”
听着程放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软语关心,尤其是那最后一句师父,杜若心里头那个委屈怨念一下子冲出来。
“你念着我做什么,你只管念着别的女人去!”
程放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哪里又有别的女人了?”
他没再纳妾了,近来更是连女人都没沾,就是昨天去了青楼,他也没找姑娘陪酒。
只自己一个人在邢代容当初的花房里,独自喝闷酒。
杜若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在程放看着她的目光下,她咬牙切齿的喊出,“邢代容啊!”
这个名字一落下,满脸关切的程放瞬间变了脸色。
他整个人跟跌进寒冰里一样,周身一片肃杀的冷意,就连眼神也瞬间寒到了极点。
他用着近乎厌恶死敌一般的口吻道。
“不许提她!”
那冷冰冰到极点的语气立马叫杜若精神一震,她带着不可思议看着程放。
程放冷着脸从床上起来,自己穿戴着御林军的盔甲,每一个动作都带着随时发怒的样子。
杜若立马感受到了程放对那个女人的嫌恶。
这种感觉气场下,就她都不敢再提邢代容半个字。
好半晌,随着程放自己把盔甲穿戴好,他脸色也缓了过来,“水呢?”
杜若连忙起身,“小琴,打水!”
她唤着丫鬟小琴,小琴很快端着水进了屋。
杜若看着程放的脸色,把帕子打湿,给程放擦脸。
盥洗过后,程放的脸色也彻底恢复如常,他看着面前脸色憔悴的杜若,“你昨儿照顾我一宿?”
“嗯。”杜若半委屈的垂下眸,点头道。
“等下好生歇着,若是有人叫你做什么,你也别去,”程放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就是有命令,就说是我许的。”
程放的手落在杜若头上,掌心温暖,他的话,更叫杜若心里温暖。
昨天那颗被伤的千疮百孔,流了一晚上血泪的心也渐渐愈合起来。
她嘤咛着声,委屈巴巴的应了个音节。
“好。”
“行了,好生歇着去吧,等下饭食都叫小琴给你送到屋里。”
“嗯。”
程放说完这些,便是出门当差去。
杜若把他送到门口,倚在门框上,看着他那离去的身影,肚子里那满满想问出去的话,最终还是都收回。
多一个字不再问。
那个女人.......许是昨天程放喝醉了发酒疯。
要不得程放清醒后那一脸厌恶她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没得错,就是这样。
毕竟邢代容生前,程放就已经不爱她了。
那个时候,他总是跟她说起邢代容的不好,说她不体贴他,不关心他,对他没有半分理解,他已经跟她说不上半句话了......
他早就不爱她的。
而且,她跟一个死人争什么争。
邢代容都死那么久了,以后是她陪着程放。
昨天,就当是一场噩梦。
杜若如实这般的劝解自己,一下子就跟程放和解了。
程放一脸冷意的到了皇宫里当差。
他今儿气氛不对,大老远,同僚们就见他不开心。
“怎么了,阿放?”
“怎么看着不开心?”
程放摇了摇头,“没什么。”
“少骗人了,看你这样就不开心。”
“我真没事。”程放挤出个笑容来。
“算了,不问你那些不开心的,今天有个好差事给你!”
“对呀,刚好,这活你去吧。”
“什么呀?”程放好奇道。
“内宫里头在调一批守卫去搬运杂物,你去吧,可以见着好多漂亮宫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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