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握住南星的手,拉着她往屋里走。
“我刚见到太医的时候,问过他,他说小产后,和坐月子一样,不能见风,好好躺着……你出来做什么!怎么那么不听话?”
太医?他见过太医?
哦,应该是皇上打过他,又让太医给他看伤吧。
如果那样,说明裴深没事。
想到这里,南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
“你挨了多少板子?”南星坐到饭桌前,仰头问他。
裴深笑着站在她身边给她布菜:“不多,二十而已。没想到吧,有一日,我站在旁边伺候你吃饭。”
“上过药了?”
“嗯,没什么大事,太医看过了。”裴深想给她夹了一块拔丝地瓜。
可是菜凉了太久,糖已经硬了,拔丝把裴深的筷子缠住了。
裴深笑道:“墨町办事不靠谱,凉了还不让人重新去做一份……”
“我不想吃了。你脱衣裳,我要看你的伤。”
“看伤是假,看我是真。听话,把粥喝完,我就让你看,想怎么看都行。”
南星端起碗,把整碗粥一饮而尽:“好了。”
裴深:“……”
果然是能制住自己的小雀儿。
裴深的伤说重不重,但是也绝对不轻,身后青紫交加,密密麻麻的出血点,看得人难受。
“身娇肉贵。”裴深自嘲地道,握握她的手,“我没事。小雀儿,你好生歇着,我已经找人,给你报仇了。”
南星心中一沉:“你想怎么帮我报仇?”
是她想象的那般吗?
南星无比紧张。
裴深不欲多提:“事成之后再告诉你。”
南星要往外走。
“去哪里?”裴深拉住她的衣袖,拉下脸来,“刚和你说,不能见风,不听话是不是?”
“去找王妃娘娘讨些药来。”
“不用,很快就好了。”裴深道,“你好好躺着,听话。”
于是很快,两人在烧得暖融融的大炕上,一个趴着,一个躺着,相顾无言,十分诡异,却又十分和谐。
“小雀儿,你脖子怎么了?”裴深忽然问。
南星衣裳脏了,现在穿的是裴深的衣裳,衣领有些大,遮不住脖子,也隐约露出胸前的风光。
——如果有的话。
实际上,并没有。
南星顺着他的眼神,抬手摸了摸脖子,摸到了一道结痂的划痕。
“和娇娇玩闹的时候,被它挠了一下。”
“猫?”
“老虎。”
“晋王女儿养的那头老虎?”
“嗯。”
“你喜欢吗?”
喜欢也给你找一头养着玩。
南星:“不喜欢。”
“那就算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南星道。
“帮你报仇,如你所愿。”
最后这四个字,颇有些意味深长。
南星想说什么激激他,然而到底没说出口。
她万万没想到,裴深做事,那般狠绝。
隔了一天,第三天,裴深去上朝,秀儿来侯府看南星。
一进门,秀儿就叽叽喳喳地道:“南星南星,你太牛了吧!我和你说,除了娘娘,我没服过谁,现在我就服你!”
南星把瓜子推到她面前:“什么?”
“你的手段啊!”秀儿往外看看,见外面没人,顿时放松,“你知道死人的事情吧。”
她坐下抓了把瓜子嗑起来。
南星:“死人?谁死了?”
难道是金鳞卫?
那日为了避免麻烦,她都没对金鳞卫痛下杀手。
结果,被裴深杀了?
“你猜!”秀儿得意地笑,“你绝对猜不到。”
“猜不对为什么还猜?”
秀儿:“……算了,我告诉你。乔庚死了!”
南星愣住:“王爷出手了?”
“才不是?王爷天牢里待着呢!是裴深。”
南星还反应不过来,就听秀儿继续道:“你猜,还有谁死了?算了,你也猜不出来,我告诉你,是王春秋!”
南星这下恍然大悟。
这是剪断了嘉贵妃的羽翼?
她不是靠男人吗?
那就灭了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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