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他也不相信吴镇海。
目前的悲伤,到底能持续多久,很难知道。
也并不是非吴镇海不可,他宁愿绕路,也不愿意利用家人。
这世上或许有许多身不由己,但是能力所及,他不想让家人受任何委屈,这是作为一个男人最起码的担当。
渠念:还是从前那种清高的臭脾气,哼!
算了,不搭理他了。
狗也要静静。
双生子满月那日,吴镇海让人送了礼物来,也特意说明,因为家里有白事,不好上门。
晋王却知道,这还是让他照顾“于姨娘”的礼。
他让人收下。
王府热闹非凡,而与此同时,吴家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吴镇海在给梧桐树浇水。
夏季本来不是移栽的好时节,为了这棵树,花费了好多心思,现在这树却还没精打采,奄奄一息的样子。
旁边的园丁,抄手站着,大气不敢出。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吴镇海问“能活吗”?
尤其是,树下就是墓碑,他真的瘆得慌。
不过今日他运气很好,吴镇海想和周絮单独说会儿话,所以便让他下去。
园丁如蒙大赦,转身就跑。
“软软,你是不是什么都不想留给我?你呀,从来都是这么心硬。”吴镇海抚摸着墓碑喃喃地道。
墓碑是汉白玉雕刻而成,是她在看着他笑。
只可惜工匠技艺有限,完全没有雕刻出她的风采来。
府里的下人私下议论说阴森森的,可是吴镇海却觉得看着她,才能心里踏实。
“软软,”吴镇海把脸贴在雕像的脸上,冰凉凉的,就像她微凉的肌肤,“你现在该嘲笑我了。因为老白菜梆子,真的不行了……”
不是没人给他送女人,可是现在,他看都懒得看一眼。
吴镇海怀疑自己不行了。
但是他一点儿都不慌,甚至觉得有种麻木的感觉。
“是不是在嘲笑我?”吴镇海自嘲地道,“小坏东西,欠收拾。”
顿了顿,他喃喃地道:“软软,有没有人欺负你了?我给你烧的东西,你都收到了吗?那些侍卫,好用吗?”
最近边城的纸扎店都忙疯了,其他人家的单子基本都不接。
——吴镇海今日想起要侍卫,明日想起要车马,总之承包了几乎所有的业务。
纸扎店赚得盆满钵满,但是也提心吊胆。
扎得不好,店可是要被砸的。
“王府添的那两个小公子,今日满月酒;我帮你送了礼。你姨娘在那里应该挺好的……现在我没脸去见她,等等吧,你放心,我帮你照顾,就像对亲娘一样……”
“大人……”小厮在院子门口不敢上前,战战兢兢地喊道。
“什么事?”吴镇海面色瞬时变得冷酷起来。
小厮结结巴巴地道:“是,是大公子回来了……”
“滚!让他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吴镇海对这个儿子彻底失望了。
他让人送了一万两银子给吴绍,彻底断绝父子关系。
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吴绍就回来了。
那么多银子,这么快就花完了?
吴镇海十分痛心。
“不,不是,”小厮哆嗦着道,“大人息怒。大公子这次回来是和您负荆请罪的,现在正跪在大门口,很多人都围着看……”
这都等着看吴府的笑话呢!所以他不得不来回禀。
吴镇海皱眉思索片刻,还是道:“让他滚!”
“大人——”
吴镇海猛地站起身来:“你不去,我去!”
小厮看着他的背影,默默松了口气。
在对待家人上,大人向来嘴硬心软。
他既然肯去看,那就说明,到底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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