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叹了口气眼神宠溺而无奈:“阿筠,你是不是真的是妖精,否则怎么会那么聪明?”
七窍玲珑心,不过如此。
闻琴音而知雅意,她不仅是他的妻子,更是他的知音。
“别给我戴高帽子,我想知道真相。”
“我要进京。”晋王道。
唐竹筠沉默片刻:“什么时候走?”
“本来想明日,假装我就没有回来过。”晋王道。
唐竹筠死死咬住嘴唇,眼中水光潋滟。
所以,他打算带着这样的一身伤,直接进京?
这样就可以隐瞒住他受伤的事情?
只要她没事了,他就可以这样进京。
他对他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残酷。
“阿筠,别哭。”晋王抬手替她擦泪,“你一哭,我心就乱了。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你说,我听着。”唐竹筠逼退泪意,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道。
她甚至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平静了许多,握着杯子在床边坐下。
“我原本就算准了,我离开之后,北夷会有人来偷袭。”
所以关于战事的大方向,一切都在晋王掌握之中。
但是他没有算到,会有勒尔泰这号人物的出现;也没算到,唐竹筠会出事;更没想到,当真有人如此丧尽天良,在如此重要的关头,兄弟阋墙。
“有勒尔泰这一出,加上已经让北夷损失三万大军,北夷之危基本可解。剩下的事情,我打算交给渠念。”
“你自己进京?”
“嗯。”晋王点头,“而且要出其不意。”
他打算,对外宣称自己在府里养伤,实际上暗度陈仓,前往京城。
至于唐竹筠这边,就让她以为他假装受伤,别再操心。
本来去京城,已经让她忧心忡忡;如果再让她知道他受伤,恐怕寝食难安。
只是算来算去,没想到她还是聪明地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我呢?”唐竹筠问,“需要我做什么?”
她不拦着。
如果进京是必须的选择,她不拦着。
晋王和她,就是筚路蓝缕创业的一代;再多苦再多痛,也得咬牙忍着。
她很想跟着他去照顾她,但是她不能。
还有孩子们。
甚至于,就算晋王要走的,是一条死路,她也还得活着,让她的孩子们还有娘。
“我把边城这一大摊子交给你,可好?”晋王略用了几分力气握紧唐竹筠的手。
唐竹筠点头:“好。”
她不懂的,可以学。
她必倾尽全力,给他一个安稳的后方。
“有什么要叮嘱我的,你说。”
他们两个都不是任性妄为的人,有些事情,虽然沉重,却又是必须。
“明日再说。”晋王道,“我缓两日再走,我还得见见勒尔泰。”
勒尔泰是意外,或许也可能是惊喜。
“好。”
唐竹筠从他手中抽出手来,摸了摸他额头。
还好,不烫。
没想到,晋王却拉着她的手……
唐竹筠面红一片。
——男人,是不是不死不休?
都已经成这幅鬼样子了,却还惦记着那点事,真是令人又好气又好笑。
晋王却觉得,那么长时间不见,不想才不是男人。
劫后余生,更明白生命无常,及时行乐。
更何况,她那么聪慧,和自己心有灵犀,他没说出来的那些沉重的嘱托,她都不点即通。
她是他此生,唯一灵魂之伴侣。
爱,要身体力行。
“阿筠,”晋王挑眉,眼中戏谑之色尽显,“我……”
旧日里开玩笑挑逗他的那些话,被他如数奉还。
这个男人,出师了。
对于这次孟浪,唐竹筠想把它当成一场不可言说的梦。
——别人知道她这时候还纵着晋王胡闹,非说她是狐狸精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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