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以来,炭花一路保持着全胜的战绩,他再也没有犯轻敌的错误。
他已经稳稳从日组出线了。
同样已经确定出线的还有谢安、远树。
孙莉则在表演赛中表现出色,深受观众欢迎。
美女,尤其是有实力的美女,即使在修行界,也并不多见。
那位第一世家的卡布,连胜到现在,居然没有人能说清他的修为到底有多深,只知道,他每一场都胜的十分轻松,而且比赛时间都在一分钟内结束……
炭花一直都很想亲眼看看卡布的比赛,只是他们的赛程都是同样的时间段,卡布结束比赛太快,炭花始终没能了解到卡布的深浅。
这些日子,东海真人和昙花真人成天不知所踪,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评判工作也都由其他人代劳。
张洪孝则依旧尽忠职守,认真地做着评判这个很有责任感的工作。
他不仅仅是刻板的在做着评判该做的事,保护双方选手不受重大伤害,宣布一下比赛开始结束,他更是在不断的观摩着、学习着。
他乐在其中,深深沉浸在不断发现和体会的愉悦里,这种感觉,自从他体悟了《体用篇》以来,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
偶尔,在看见精彩的比赛和奇妙的法术时,他甚至觉得自己隐隐有一种冲动,想要代替场内的选手亲身比赛的冲动。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心情,也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心情。
他并没有把自己的这种想法告诉其他人,连孙莉和炭花也没有听他提起。
只是他在有空的时候,会很积极的和炭花交流,顺便小小的切磋一下。
炭花对于能够提高自己修为的机会当然来者不拒,他也有一点察觉到张洪孝心态的变化。他认为,这是好事,至少说明张洪孝有了一定的自信,也对修行认识的更深了。
他和张洪孝切磋的时候,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张洪孝气质的变化,那是一种从溪水潺潺向大江奔腾不息的变化,一种渐渐体现出自信执着和渴望进步的强势心情。
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这段时间,没有人再在张洪孝面前提起“果果”这个名字。
只要知道她没事就好了,至于离开的理由,多想也没什么用。张洪孝心里是这么想着的,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心里并没有多么的不甘心不情愿,只是有些淡淡的惆怅。
有人说过,相见是缘分,那么,离别为什么就不能是一种注定呢?说出再见的时候,也许就是为了下一次再次的相见吧。
张洪孝隐约有一种感觉,他觉得自己和果果还会再次相见。
他不知道该把自己的心事说给谁,或者说,他觉得就把这种感觉留在自己心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弦断有谁听?张洪孝淡淡的笑了笑,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越来越不想把心事告诉别人了,包括孙莉和炭花在内。在这种时候,他只想一个人安静地聆听夜色的声音。
“你有没有觉得洪孝哥哥有些不一样了?”孙莉眨了眨圆亮的眼睛,认真地问炭花。
“搞不好都已经成仙了,当然不一样。”炭花笑嘻嘻地。
“不是说修为方面。”孙莉嗔怪地斜了炭花一眼。
“哦?那是什么?饭量?”炭花不以为意地继续笑着。
“炭花师兄!跟你说正经的!”孙莉咬了咬嘴唇,用力拧了拧炭花肘弯处最容易下手的地方。
“啊哟——”炭花惨叫了一声,忙不迭地认错,“说正经的,说正经的,我不打岔了。”
孙莉哼了一声,还是要用暴力才能让人老老实实地听话。
“我说的是他的脾气好像改变了很多,自从他受伤之后,他好像,好像……”孙莉停住,想了一会,想到一个合适的词语表达,“……好像冷淡了很多。我觉得,他好像有很多话都放在心里,也不跟我们讲了。”
冷淡了吗?炭花忽然莫明其妙地笑了笑。
“有些事情,你明明知道别人也不知道答案,你还会不会去问别人?”炭花反问道。
“当然不会。”明知多此一举的事情,孙莉也不会去做。
“洪孝也是一样,他觉得他的问题要靠他自己才能解决。那么,何必要说出来让所有人都为他一个人的问题烦恼呢?”炭花笑了笑。
“可是,他告诉我们,我们也可以想办法啊。”孙莉不服气地辩驳道。
当局者未必迷,旁观者也未必清呢。炭花想着。
“有些事情,他没有办法,我们就更没有办法了。解铃还需系铃人,就是这个意思啊。”炭花温和地看着孙莉。
“呃……”孙莉还想说些什么,想了想炭花所说的话,却又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争辩了。
难道朋友就不能分担一些烦恼了吗?直到炭花悠悠然走了之后,她才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心里不痛快了。她还是二十岁年纪的女孩,青春正茂,意气风发,总觉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是天经地义的,朋友之间应该不存在任何的秘密。
她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要把事情藏在心里,她觉得能理解这种行为的炭花简直跟张洪孝一样的奇怪。
一个什么也不说,另一个仿佛了然在心,什么也不问。难道这样就是成熟的大男人吗?孙莉怔怔地想着,下意识地用力咬了咬嘴唇,仿佛要把自己的疑问就此咬断。
三十岁男人的心思,有时比二十岁的少女更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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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清冷,月光清寒,院子里的地面仿佛撒着一层银霜,丛丛凋谢的花木,枝头枯败的残叶上也仿佛落了一层银白的霜色。
炭花静静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双手抚膝,在冷冷的霜气中静静调息。他整个人在月光下看来就像一尊石像,连呼吸都似乎已经完全停止。
炭花缓缓睁开双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温热的气息在寒夜中很快凝成白色的水汽,消失不见……
他很满意自己的进境,他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已到了突破的边缘。
红莲炎,三昧真火,这段日子和张洪孝的交流切磋,确实给了他很大的帮助,当然还有他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
进入三昧真火的境界应该就在这几天了。
炭花微微笑了笑,站起身来,掸了掸长衫,转身要走,却忽然迈不开步子。
他看见了一个他绝对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看见的人。
小娅依旧一袭白衣,举止飘然,月光下,她娉婷的身影仿佛要随着夜风起舞。
她缓缓走进院子,每一步却仿佛踩在空中一样轻盈。
起舞弄清影,不似在人间。
已经快到半夜,她怎么会来?炭花吃惊地看着,他犹疑地看了看四周,这里是他自己住处外的院子没错。
更令他吃惊的还在后面。
小娅缓步走到他面前,居然主动对他笑了一笑!
那位清冷如秋夜月色,高洁如高天流云,从来不对任何人随便展露颜笑的小娅,居然对他笑了!
炭花也笑了。
他文雅地微笑,不过分热情也不过分做作,恰到好处的微笑。这是他偷偷在没人的时候,对着镜子苦练许久,自认为最完美的微笑。
“小娅姑娘,有什么事吗?”炭花用最柔和磁性的声音,语气温和地问道,随手用潇洒的动作抚平长衫上的一丝褶皱,就像在情人柔顺的发丝上温柔地拂去一片花瓣,姿势轻柔潇洒,近乎完美无缺。
自从上次在小娅面前露怯之后,他深深认识到自己的不足,精心挑选了很多场景里最合适的表达方式,苦练了很久。
现在的他,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
“炭花师兄,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小娅轻轻低下头,从炭花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见,她长长的睫毛微微有些颤动。她的声音并不大,却有着一种让炭花根本无法拒绝的魔力。
炭花笑的更热忱,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哦,是什么事情呢?”炭花保持着柔和的语气,认真地问。
如果他问也不问清楚是什么事情,就大包大揽地答应下来,一定会被认为是不稳重或者有口无心的表现。
拍胸脯信誓旦旦,那是只有毛头小伙子才会做的事情;那种听起来斩钉截铁的保证,也是只有热血冲动才会说的意气之言。
小娅头垂的更低,双手下意识地扭着自己的衣角,仿佛很难说出口。
她沉默了很久,炭花也没有追问,只是很有耐心地微笑着看着她。
“我想请你,打败卡布。”小娅终于轻声说出请求。她最近一直在关注炭花的比赛,也看出炭花修为的境界。
如果说,有人在这次的比赛中能够打败卡布,炭花无疑是很有希望的一个。
“哦?”炭花笑得更愉快。他已经研究过淘汰赛的赛程表,如果他要和卡布交手的话,就必须一路进入决赛才可以。
小娅姑娘原来对自己这么看重!她居然希望自己打败家族内定的婚约者!炭花心里已经隐隐有火焰在燃烧。
如果说斗志可以燃烧,此刻炭花浑身上下已经迸发出灼热的火焰;如果说惊喜可以让人振奋,此刻炭花比打了兴奋剂的赛马还要斗志高昂;如果说斗志的高低就可以决定胜负,此刻的炭花绝对可以打倒卡布两次;如果说得到心仪之人的青睐令人陶醉,炭花此刻已经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不吉利!炭花猛然醒悟,重新开始幻想。
李寻欢大战上官金虹,炭花当然是用飞刀的那个角色,用正义的飞刀打败了邪恶的龙凤双环。可巧的是,“小李飞刀,例不虚发”说的是位小李探花,这位炭花也姓李,两人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系……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决战紫金之巅,炭花当然是那个号称“剑神”的不败传奇,最终战胜了武功高强却心地不正的对手。
楚留香大战水母阴姬,炭花就是那位有事没事“唰”地展开一面扇子,扇子上写着“我踏月色而来”,浑身散发着郁金香气息的强盗公子、小偷皇帝。当然,最终结局也是主角胜利。
这就是所谓的意淫了,更确切的说,可以认为是典型的同人穿越式意淫……
“我,一定尽力而为。”炭花终于回过神来,微笑着看着小娅一字一字地道,他的话并没有说到十分满,反而说的很谨慎,但他的语气,却流露出他无比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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