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世上果真有如此相像之人么？
牧龙摇了摇头，他从心底里觉得，此事不简单。
当初，天地异变，无极魔海之中，上古魔道复苏，那魔道左使提刀立东荒，声称是阎浮生之命，取牧龙首级。
还有，那句谶语，引他入局。
寒江之龙入局来，或有造化逆浮生！
他与阎浮生，同为局中人。
这一场算计，自多年前，便已形成……
眼前的阎浮生，与彼时的元无天，一定存在某种关系……
这是牧龙的直觉！
此刻，阎浮生虽然被石龙以仙法封禁，然而那眼神却是一样的嚣张！
他的双目，正死死盯着牧龙，倘若眼神能杀人，恐怕牧龙早已死无全尸！
“牧龙小儿，想不到，那谶语最终还是成为事实！”
“今日，我虽败，而你，也不见得是最后的赢家！”
“你……究竟是谁？”
牧龙的目光，穿越无尽虚空，直视阎浮生。
岂料，阎浮生听到这话，却是放肆大笑。
“我是谁？”
“哈哈哈，我是谁？”
“从上古到如今，我都是我，阎浮生！”
“曾经的无极魔域之主，如今的魔教之主，当世第一圣！”
“也或许，我从来都不是我……”
牧龙闻言，目光一凛，他越来越觉得，在他与阎浮生的背后，所隐藏的算计，绝不止这般简单，在这背后，很可能还隐藏着一场惊天的算计。
至少，那天机玄域的人，截至目前，从未出现过！
于是，牧龙又问：“既然你是阎浮生，那元无天，又是何人？”
阎浮生冷哼道：“我是元无天，元无天却非我，他只是我在上古沉睡之前，撒向世间的三千魔种罢了！”
“从上古到如今，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时间，不断有魔种出世，替我行走在这茫茫大世之间，而元无天，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如此说来，当初元无天屡次害我，也就是你阎浮生害我，看来，你也忌惮那谶语！”牧龙盯着阎浮生道。
对此，阎浮生并没有否认。
“那谶语，并不算高深，我从一开始，便知晓其真义，我也知晓，你才是那谶语之中的寒江之龙。”
“事实上，一开始，我并不忌惮所谓的寒江之龙，只是当时有龙族强者授意，叫我暗中打压你。后来你所展露出的天赋，也的确令人震惊，只可惜，等我下定决心要除掉你时，你已然成了气候。”
龙族强者授意之事，牧龙自然知晓。
当初他在天外虚空斩杀元无天时，那所谓的龙族强者便曾出现过，正是敖绝神。
也正是那一次，牧龙知晓自己的母亲被镇压在北海海眼之中。
“其实，我早该知道，倘若那谶语是真的，而你是谶语之中的寒江之龙，成长速度必然十分惊人，时至今日，你自身境界虽不如我，但背后势力，却已然彻底崛起。”
“不过，那又如何？”
“我如今已是圣贤之尊，不死不灭，即便你今日能够斩我肉身，我元神依旧不灭，反倒是为自己，为你易教结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敌，何必呢？”阎浮生这话，显然是开始妥协，并且为自己谋后路。
不过，牧龙闻言，却是冷笑一声。
“照你这般说来，先前你多次算计于我，派遣魔教强者杀我，成就圣贤之后，更是欲灭我易教，这种种恶行，我不但不能计较，反倒是要忌惮你的实力，将这一切当作不曾发生，宽恕于你不成？”
阎浮生听闻，道：“牧教主此言差矣。”
“盖闻这世间，没有永久的朋友，亦无永远的仇敌，唯有永恒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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