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设有些尴尬,毕竟张浩所说的这个无师自通可不是什么褒义词。
其实张浩也认同白建设的说法,他还依稀记得,再过几年滇省就会爆出一起重大事件。
某个县民政局全体上下把自家亲属通通纳入低保行列,甚至还上了新闻头条。
不过张浩也清楚,不管在何种状况下,只要有利可图,任何事情都会衍生出类似行业交易一样的行为,这是人心的本性。
更别说那些手握权力的人,他们更加会去为自己牟取最大利益。
“说说白建治和白东峰后来如何吧?还有你!”
说了这么多,白建设脸上反而多了几分轻松之色。
“很大部分村干部一样,白建治和白东峰俩刚开始还是拒绝的,到后来人越来越多,他们俩也经不住诱惑,开始收取好处来托关系的村民的好处。”
“至于我,”白建设自嘲地一笑,“我是村委会主任,如果我参与,当然会有我的一份,但是我不愿意拿,我当这个村主任的初衷就是为了建设我们的村子,让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我也曾反对过,但那些被反对的村民就会在村里指着我骂,因此我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我跟他们俩要求,我可以支持他们,但是我也要占一部分名额比例,给村里真的缺少救助的村民,他俩为了拉上我,所以也答应了我的要求。”
张浩有些动容,他为什么今天会找白建设谈话也是有原因的。
他跟徐春晖了解过,又独自去村里打听过,白建设是村里那些老人嘴里最好的村干部,平时为村子里的事情忙上忙下,没有一句怨言。
“难怪那天宣布我担任平岭村党支部第一书记的时候,没有跟他们一起。”
张浩在上个星期的村委会会议结束,在跟白建治还有白东峰交谈的时候,就发现了白建设的异常。
当时白建治跟白东峰两人热情地凑了过来,白建设礼貌性地打了招呼之后就走到一旁去了。
听到张浩这么说,白建设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张书记,这个事情我要向您检讨,当时我以为您来挂职只是走走形式,不会管我们这的事情,时间一到就回去了。”
张浩笑了,他原以为是白建设跟白建治还有白东峰不和,才不愿意过来,没想到竟然是对自己有看法。
“看来我这个年龄还是挺有迷惑性。”
白建设连忙恭维,“张书记,您是年轻有为,是我有眼无珠了。”
张浩抬手阻止,“这些话就不必说了,现在该聊的是如何遏止这样的状况再次发生。”
说到这个问题,白建设叹了一口气,“张书记,就如我刚刚所说,这个情况已经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潜规则,不是说想改变就能改变的,就算白建治和白东峰同意,村里那些走了关系,给了好处的村民也不会同意的,不过我个人认为如果乡政府出面,由杨书记、冯乡长出面,想必白建治和白东峰会收敛一些。”
张浩呵呵一笑,他可不这么认为,白建治和白东峰干的这些事难道杨国复和冯振华不知道?
就是因为这种事已经是常态化,他们俩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如果想要他们俩出面支持,多半是很难实现的。
“谁说我只是想改变村里的状况?”
白建设张大嘴巴,有些结结巴巴地问,“您,您是想改变整个乡?”
张浩笑着摇了摇头,“你可以把范围再扩大一点。”
白建设沉默了,他的心里瞬间就低落了起来,
原以为这个年轻人是打算为村里和乡里做点实实在在,有用的事情。
没想到还是年少轻狂,他只是一个乡镇副书记,妄想改变全县的现状。
看到白建设沉默不语,张浩也清楚他是对自己所说的话产生了怀疑。
不过张浩也想要解释的意思,时间能证明一切。
“白主任,今天就聊到这儿吧,如果你想到什么好办法,可以随时过来找我。”
白建设也想明白了,这个年纪担任了乡镇副书记,换谁都会有些骄傲。
虽然自大了一点,但张浩的出发点是好的,至少有一颗做好事的心。
等他碰了一鼻子灰灰,收敛了他的骄傲,到时候自己再来谈些实际性的对策。
随即白建设站起身,“张书记,那我先回去了。”
“嗯。”
晚上七点,乡镇召开班子会议。
这是惯例,除非特殊情况,每个乡镇周一都会召开班子会议,汇报自己分管线条上个星期的工作和遇到的问题和困难,一起商讨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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