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园之所以会找上赵玉珍,一则是大家多次合作,总归有三分了解和情面。
二则是赵玉珍是女人好说话,且也是爽快人。
“钱家在安和县的产业我不碰,但那钱小姐在清水镇的产业,我要拿下。另外,愿意出来指认钱家罪行的苦主,允许他们低价赎回产业或是给些安身立命的补偿。”李满园道。
钱小姐陪嫁庄子的原主人,是徐家第一个找上的人,也将由他负责去前线联合之前被钱家逼迫过的苦主,李满园自是不能白白让人家付出。
“姐姐大义,不过这事我做不来主,还得回去和我兄长说明,也得看其他人的意思。”赵玉珍微微皱眉。
联手对付钱家,说白了就是为了利益。
可按照李满园的意思,众人得到的便少了,她没有把握这事能稳成。
“这是自然,我静候佳音了。”李满园以茶代酒敬向赵玉珍。
“希望能与姐姐合作。”赵玉珍也端起茶盏,余光落在菜谱上,心中已经有了必须成功的决心。
这么多的菜方若不能拿到手,等朝廷的制度颁布下来,徐家又一只脚迈进了官场,还有他们赵家什么事吗?
只可惜朝廷只是允许官家家眷经商,并不允许商户子弟科举,他们这些商户依旧无法更进一步,那就只能先攥紧银子了。
两人各取所需,虽没确定合作意向,但心中都清楚这是必然会促成,利益少了些也比一直被钱家压制要好的多。
送走赵玉珍,李满园刚要回屋,徐魏氏便跌跌撞撞的跑进门来,见着李满园砰的跪下。
“你这是干啥?”李满园本能的闪躲开,才去扶徐魏氏起身。
“李氏,以前都是大嫂不对,是你大哥的不对,你要是心里有气就打我骂我,都行!”
“求你救救我们家云惠吧!她就剩下一口气了,家里实在是没银子看郎中!我给你磕头了,后半辈子给你做牛做马都成,救救我那可怜的闺女吧!”
徐魏氏哭着把话说完,不肯起来不说,就地给李满园磕了好几个响头。
“云惠咋了?她人在哪?你倒是把话说清楚了啊!”李满园急声问道。
“在家里,出气多进气少,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我可怜的闺女啊!那一家子就不是人,把我闺女扔在大门口就走了,要不是我听见响动出去,还不得冻死在大道上啊!”徐魏氏趴在地上痛哭。
院子里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徐家其他人。
李满园忙喊道:“老大你赶紧套牛车去请郎中,老大家的你带着小的在家,云婵你先扶你大伯娘回去,我去找人参!”
救人如救火,何况还是个敬她是婶子的姑娘,李满园不忍心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回屋里拿了赵杏花生产时用剩下的半支人参,李满园又拿了两个十两的银锭子出来,急匆匆的便往出走。
“娘,要我帮忙就让人带个话回来。”赵杏花在门口急声说了一句。
“嗯。”李满园脚下不耽搁,快速的朝徐家大房走去。
可到了徐家大房,李满园却气的想要骂人。
徐云惠的情况十分不好,是被婆家人给丢到大门口的,可徐家大房却把她安置在没人住的屋子,冷的便是健康的人进去也打哆嗦。
但眼下顾及不了这么多,李满园忙把人参递给徐云婵,催促道:“快切成片,先给云惠含上一片,剩下的你拿去煮水。”
“哎!”徐云婵抹着眼泪应了一声,忙转身去灶房。
过了年大房一家子又出去做工了,如今只有徐老太和徐魏氏婆媳在家,这会山花和林杨氏也在这边帮忙,一直在给徐云惠搓着手。
“魏氏,这是你亲闺女!还不快把炕烧热乎了,再烧锅热水给她暖身子!”
“被子呢?云惠冷成这样,你还有啥好顾忌的?非得等闺女出事了,你再哭的肝肠寸断去后悔不成?”
“被,被在娘那屋。我这就去拿!”徐魏氏已经懵了,李满园对她发火也没心思回嘴。
“我去拿被,你去烧水。”李满园说着就往出走。
“婶子在这陪云惠吧,我去烧火。”山花拉住魏氏,跟着李满园往出走,悲凉的道:“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没想到云惠今儿也尝了一回这滋味。”
“咋回事?”李满园低声问道。
“云惠被扔到大道上,徐家婶子见她不行了只顾着哭,怕在家里出事晦气,就那么硬挺着。要不是我干娘看不过去眼骂了徐家婶子一回,云惠这会还在外面冻着呢,也不知道能不能吊住这口气。”山花抹着眼泪道。
李满园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揉了好半天才喘出口粗气。
不论儿女都是自己的血脉,姓氏的传承真的这么重要吗?
再次见识到了重男轻女和迷信的后果,要不是徐云惠还等着救命,李满园真想撂挑子走人。
“云惠那丫头咋样了?”见李满园进门,红着眼的徐老太立即问道。
“好人在大道上躺了那么久,也冻坏了,何况本就剩下一口气的病人,能好才怪。”李满园没好气的道。
对这样食古不化的老人,她尊敬不起来,垫着脚往下拽炕柜上的被子,李满园直接抱走了两床厚棉被。
“作孽啊!云惠本该是千娇万贵……”
李满园急着出门,并未听清徐老太后面的自言自语,心下虽有些狐疑这句‘千娇万贵’,但眼下没空想这些,救人要紧。
给徐云惠盖上了厚厚的被子,炕却得烧一会才能暖和,李满园便让徐魏氏去找酒来给她搓身子。
等炕热乎上了,徐云惠也喝上了参汤,徐耀祖那边终于把郎中请了过来。
这会顾不上男女大防,郎中隔着里衣给徐云惠针灸,徐云婵又忙乎着去熬药,折腾到了天黑,徐云惠才算是保住了命。
可生了几个孩子一直在亏空的身子,又操劳成疾,今天又在重病的情况下受了寒,便是能活过来也得用药吊一辈子。
“我可怜的闺女啊!这辈子可咋办啊!”徐魏氏低声哭着,嘴里反复只有这一句话。
后半夜徐云惠发热,李满园留下来和徐魏氏换班守着,憋了大半天的火气此刻终于爆发。
“哭哭哭,你那眼泪疙瘩能解决问题咋地?为了狗屁的名声和规矩,好好的闺女被婆家磋磨成这样,还不是你们娘家人不给力?”
“就算治好了又咋样?把人再送回去,让云惠再去火坑里被烧一回,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你们才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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