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双方目光相交,天地似乎都静止了。风不再动,云不再飘,四下生灵,仿佛都停止了动作,天地间的一切,似乎只剩下这两道人影,才是唯一!
时间仿佛已经过去了千万个轮回,又仿佛,只是弹指。二人的目光,包含了太多太多,两个眼神,当中像是有着无尽岁月,九天十地!
“一万年了,弟子终于又见到你了,师尊!”良久,莫殇终于开口,眼中没有杀意,几乎就如故人相见,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
直到他开口,静止的风仿佛才敢再动,云仿佛才敢再飘,像是得到了某种意志的允许。
“我已陨落万年,你还能记得我这个师尊,难得!”萧羽淡漠开口,话中有话。
莫殇记得他不假,但记得的,却是如何布局,相隔万年,亦要将重生的他,彻底抹去。
“呵呵,弟子自幼追随,承师尊教导,方有今日,师尊之恩,弟子岂敢忘记?”莫殇轻轻笑着,似乎没有听出萧羽话中的意味。
“你高看我了,我纵无敌万古,傲视六道,亦难教出你这等弟子,你有今日,无我之功。”萧羽话中,又是有另一重意思。
他教导过莫殇不假,但最终却死于莫忘之手,这等弑师之行,断不可能是他教出来的。
而且,今日的莫殇,早已非当初的莫殇,他隐藏得太深,已经完全不弱于前世的萧羽,甚至犹有过之,是以萧羽说他教不出这样的弟子。
“一万年了,弟子始终记挂,不知师尊生于此界,可都安好?”莫殇又像没有听出来,继续微笑说道。
“托你的福,一切尚可。”萧羽又道。
这一世,他一出生,便身染天道诅咒,因为诅咒的存在,他的家族想要将他抹杀,萧万天为此,被逼得反出萧家,在各大古地中犯险数十年。
他母亲林雨柔,被迫将他带回林家,使他自幼受人冷眼,林雨柔也因此吃了不知多少的苦。
身染诅咒,他无法修炼,一路走来,在逆境中几度差点被天道之力抹杀。被萧家的压迫,祖父一脉被萧家放逐,与萧家决裂,细数这一切,全是因为诅咒的缘由。
而那诅咒,却只不过是莫殇万年前到来,留下对付他的一种手段!
莫殇对他这一世造成的影响,还有太多太多,但此刻,萧羽却没有对他愤怒的咆哮,也没有疯狂的叫吼,而是只有一句:托你的福!
“知道师尊一切安好,弟子也就放心了。”莫殇微笑点头,似乎真的像在关心萧羽一般。
然而事实上,他不仅在万年前留下了那等诅咒,使萧羽,甚至是萧羽的父母都为此吃尽了苦,他还留下了落星阁,让九星帝君培养九子,布局万年,要除萧羽。
他想要断掉萧羽所有的路,再不让萧羽有一丝崛起的可能,可这一刻,他却如个孝顺的弟子,在对萧羽嘘寒问暖。
“你留下这一缕魂,又借众生之念,强行让此魂保持不散,如今借众生之念复苏而来,便是要对我说这些吗?”萧羽冷冷看着莫殇,对莫殇那些看似关心的话语,他自然是不会当真。
“哦?师尊都看出来了?”莫殇略为诧异地说道,脸上却仍是保持着微笑。
“你跨界而来,本就无法长留此界,而且你已经跨过一次界,想要再次跨界,几乎没有可能。”萧羽的语气,充满肯定。
当之前见到众生膜拜莫殇的神像,他的心中,便已经有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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