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萧何吏也放了心,就问刘树国:“你跟张伟康说了吗?”
“说了,这死孩子不听,吓得那熊样,非要做手术,谁知道他能不能活到六十岁。”对健康一向大大咧咧的刘树国声音里带着些许讥诮。
萧何吏笑了笑挂了电话,想给张伟康打过去,但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必要了。在他们几个老乡中,张伟康是活得最仔细的一个人,也是唯一一个不吸烟的人,可能真是想长命百岁吧。
有了这个不错的消息,萧何吏的心情也大好,突然很想吃顿肉。就摸出电话给陈玉麒打了过去:“在家吗?中午去你那炖肉吃吧?”
陈玉麒虽然也是单身,但因为有了自己的房子,家里锅碗瓢勺一应俱全,尽管平时基本是闲置的。
放下了电话,萧何吏穿上衣服,又洗了把脸,便兴冲冲地赶到了集贸市场,正是早市的黄金时间,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转了半天才找到了卖排骨、鲜肉的摊位。
这一溜卖肉的摊位估计有二十几家,长长的一排,案板上都放着色泽鲜亮的猪肉和排骨,后面还有一些用钩子吊着的大片猪肉。案板前也是人来人往,好一派繁忙景象。
第一个摊位的主人是个魁梧的壮汉,面貌凶恶,满脸横肉,一副睥睨的神情,嘴里叼着支烟,正在刀法纯熟地劈刺挑割着,那些骨筋相连的猪肉在锐利的刀锋下轻而易举地被化解分割。
萧何吏心里啧啧称赞,要换自己割这片肉不定要费多大劲呢。刚要上前,一个穿着工商制服的人却挤了进去,四十多岁的模样,精瘦,脸色苍白,头上的帽子有点歪,嘴里还斜叼着一支烟,边走边从手里的一本票据上撕下了一张随意地往案板上一丢:“交钱。”
“好嘞,早就给您老准备好了”那卖肉的大汉脸上堆起了奉承的笑容,并麻利地从案板下取了钱出来,恭敬地递了上去。
穿工商制服的中年人满意地冷哼了一声,回头刚要走,却又转过头来:“那些干收钱的又来了。”
大汉向远处看了一眼,脸上出现了不忿之色:“妈的!”
萧何吏顺着大汉的目光看过去,两个推着自行车,身穿动检制服的人正向这边走来。
穿工商制服的中年人摇摇头向外走,嘴里都囊着:“娘的,我们辛辛苦苦建了市场,他们屁都没干,也来收钱,还他娘的有没有天理!”
卖肉的大汉听到了,心里火气更旺,把刀啪的插在了案板上,怒声道:“在这个市场,我就认工商,其他的都他娘滚蛋!想收钱?没门!”
穿工商制服的人回过头来小声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让我看不起你。”
卖肉的大汉冷哼了一声:“您老就瞧好吧!”
萧何吏心里一惊,突然想起了前段时间局里被捅死的那两个动检员,听说至今还没抓到凶手,再看看卖肉大汉杀气腾腾的样子,不免为这两个穿着动检制服的人担心起来。
两个动检人员推着自行车慢慢走了过来,萧何吏退到了一边暗自打量着,一个年龄约三十五六岁,模样很奸猾的样子,满是麻子的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另一个二十四五岁,中等个头,面皮白净,眉目清秀,怯怯地跟在麻子后面,仿佛有些害羞。
麻子笑嘻嘻地走了过去,很亲热地喊道:“壮子,生意怎么样?今天几头?”边说着话边掏出了检疫证。
原来这个大汉叫壮子,萧何吏心道这名字起的好,名副其实。再看这个叫壮子的大汉,根本不拿正眼看麻子,把头扭向一边大声喊道:“新鲜的猪肉,新鲜的猪肉了,还冒着热气呢,快来看快来看啊……”一边喊一边拿刀撒气般地向案板上砍着。
麻子一看人家不理自己这个茬,脸上稍稍有点挂不住,不过这丝尴尬的神情一转而逝,马上又笑嘻嘻到底走了过去:“壮子!几头?来,开票了!”
再看这个叫壮子的大汉,啪的一声把刀甩在了案板上,入板足足有两公分,木板把刀锋牢牢地嵌在了里面,只剩下刀柄在急促地晃动,发出嗡嗡的声音,让人听了心生顿生寒意。
麻子也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反倒是那个白净秀气的年轻人依然稳稳地站着。
“开票,开票,就他妈的知道开票,老子今天还没开张呢!开你吗比的票啊!”叫壮子的大汉愤怒地大声骂着。
一些胆小的女人听到吼声吓得赶紧离开了,但更多的人反而慢慢围拢了过来,脸上大多挂着幸灾乐祸地表情,笑眯眯盯着麻子。
麻子的脸上满是不自然的表情,看样子他好像有点下不来台,但又不敢跟壮子叫板,处境很尴尬。就见麻子略微沉思了一下,又换上了笑容:“生什么气嘛!都是自家兄弟,既然生意不好那就老规矩,不撕票了。”
叫壮子的大汉脸色稍缓和了一点,眼神却透着鄙视。
萧何吏有些纳闷,麻子都已经答应不撕票了,这个叫壮子的大汉为何还满脸不高兴呢?
麻子壮着胆子凑了上去,但离摊位还有半米多的位置停下了:“几头?”
“一头!”话语里透露着不耐烦和鄙斥。
“一头?壮子,别开玩笑了,一头会这么多肉?”麻子依旧打着哈哈。
“妈的,我说一头就是一头!我宰的猪大!行不行?”叫壮子的大汉怒目圆睁,顺手拔出了案板上的刀,因为刀插的太深,这一拔晃得整个案板都动了起来。
麻子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两步,定了定神,有点无奈地说:“好,就一头吧,交两元吧。”
“不交!”叫壮子的大汉拒绝的很干脆。
“壮子!那,那,那,一元吧。”麻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已经听不到。
“我一分也不交!”叫壮子的大汉寸步不让。
麻子的脸上隐隐有了怒气,估计是觉得这个壮子也太不识好歹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萧何吏心里有些紧张,虽然他很讨厌这个麻子,但毕竟同是农林局的人员,不可能坐视不管,于是赶紧挤到了最前面,密切注视着两个人的态势,并四下寻摸,想找点应手的物件,但扫了几眼,并没有发现合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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