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科长,你还在老家?”徐丽珍明知故问。
“呵呵,徐科长啊,我回东州了,昨天想给你说的,可是打了好多电话也没打通。”萧何吏善意地解释并提醒着。
“哦,哈哈……”徐丽珍招牌笑声又出来了:“咳,我那手机总爱出这毛病,可是我这人又重感情,恋旧!所以就不舍得换,哈哈……”
“呵呵,没事,对了,徐科长找我有事?”萧何吏想赶紧扯到正题上来。
“是这样,昨天给你说的项目申报的事,现在已经都搞好了,想跟你说一声的,既然你回来了,那,你还需要看看吗?”徐丽珍虽然是在问,但话里的意味却是否定的,即便这样,仍怕萧何吏听不明白,又补充了一句:“时间很紧,我想抓紧报上去,毕竟,一旦耽误了上报,就是咱们的失职啊!追究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呵呵,徐科长,我刚来咱们项目科,对申报也不熟悉,正好借这个机会学习一下,还是看看吧。”萧何吏进一步试探徐丽珍的反应。
“好啊,我在单位,你过来吧!”徐丽珍很干脆地一口便答应了下来,这多少出乎了萧何吏的预料,正在疑惑,徐丽珍又说道:“时间很紧了,十分钟你能过来吧?”
萧何吏心里的疑惑顿时消散,原来在这里等着呢,便笑笑说:“一分钟就可以,我正巧也在单位呢。”
电话那端愣了一下,随即传来一阵大笑:“这么巧?哈哈,那你赶紧下来吧。”
“呵呵,好!”萧何吏笑着放下电话向楼下走去,边走边回味着刚才的笑声里究竟有没有不自然的成分,虽然他在结果上占了上风,但徐丽珍这种瞬间变脸的功力还是让他深深佩服,一个看上去如此浅薄的女人,竟然在这些方面也能修炼到这种火候,看来自己需要提高的地方还有太多太多。
然而更令他佩服的还在后面,他刚转过楼梯,就看见一个人抱着一摞材料要匆匆下楼去了。萧何吏也没有多想,快步来到项目科推门进去,抬手看了看表笑道:“徐科长,没迟到吧,说好一分钟,只用了三十七秒。”
“呵呵,看你萧科长说的,迟到也只有领导说我们这些小兵迟到,哪有小兵敢说领导迟到的。”徐丽珍并没有站起来,坐在自己的桌前,手里端着水杯笑吟吟地说着。
“申报材料呢?”萧何吏笑笑便扯入正题,并很自然地随口问道:“这是一家什么企业?规模大吗?”
徐丽珍笑笑,随后递过来一本项目呈报方案:“都在里面了。”
萧何吏有些奇怪:“就报一本?”
徐丽珍笑得差点喷出茶水来,表情是那样自然,语气也是那样自然:“哪会报一本呢!一共报了三十本,怕时间来不及,刚才已经让人送市局去了,你不是说要看看吗?这是单独给你留的一本。”
“报上去了?”萧何吏掩饰不住内心的震惊,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望着徐丽珍。
“嗯。”徐丽珍从容地站起来点点头,并随手收拾了一下桌上物品,笑着说道:“萧科长,我先走了,你慢慢看吧,如果哪有不明白的,明天只管问我。”
连萧何吏都能想象出自己瞠目结舌的样子,可徐丽珍居然仿佛没看到一般,竟没事人一样向外走去。
“等等!”萧何吏低沉地喊了一声。
“还有事?”徐丽珍笑吟吟地回过身问道。
“把这个企业的情况给我说一下!”萧何吏面沉似水,心里的火苗不断地向上窜着,心想别说你就是个临时工,就算你是个正式人员的副科长,也没资格这么嚣张。
“呵呵,”徐丽珍仿佛对萧何吏的反应一点也不以为意,随口笑道:“呵呵,企业的情况项目书上都有,你自己翻翻看吧。”
萧何吏晃了晃手中的项目书:“我时间有限,你简要给我说一下。”
徐丽珍见萧何吏仍紧咬住不松口,脸上也沉了下来:“对不起了萧科长,第一,今天是放假期间,第二,我儿子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有什么事等明天上班再说吧!”说完转身就要出门。
“徐丽珍!你给我站住!”萧何吏的声音虽然不高,却充满了愤怒的威慑。
徐丽珍被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就恢复了常态,竟笑了起来:“萧科长,还有事吗?私事需要我帮忙可以说,公事就不必了!”
“徐丽珍,谁给你的权力私自上项目!”萧何吏眼睛里有些喷火,晃了晃手中的项目书:“我明明在单位,你凭什么代我签字?”
“哎呦萧科长,你可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上报项目的事早就跟你说过了,签字的事也是你同意的,怎么?想翻脸不认账?”徐丽珍早有准备一般地一一回顾着昨天电话里的内容,当然都是曲解意思以有利于她。
萧何吏瞪着徐丽珍,一步步走了过去,把手一伸,冷冷地说道:“把项目科的公章给我!”
徐丽珍没有料到萧何吏会突然要公章,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对不起萧科长,公章是任局长让我保管的,如果你想要,也请让任局长跟我要。”说完拉开门就要往外走。
萧何吏抬腿“咣”的一脚把门踹死,冷笑道:“不是让任局长要吗?你等着,我马上给任局长打电话!”
徐丽珍这次是真被吓到了,刚才握门的手指被门的边缘擦过,虽然没有出血,却变得通红,又疼又怕,眼圈不由一红,也跑到一边摸出了电话。
“任局长,我是何吏。”萧何吏尽量让语气平静下来。
“哦,何吏啊,回来了?”任局长那边说话仿佛有些不方便,声音很低。
“是,任局长,我刚才跟徐丽珍要公章,她说公章是您让她保管的,需要你出面要才行!”萧何吏有些气呼呼地说道。
“哦,你就告诉她,我同意你要了!我这忙着,先挂了。”任局长说完也不等萧何吏再说话便扣掉了电话。
萧何吏怔了一下,有些无奈地把手机放下,再看看那边已经变成个泪人正在哭诉的徐丽珍:“呜呜呜……一周就行!一周……你知道什么啊!呜呜呜……你一定要给任局长打电话啊!对,一周,我只要一周……现在就打!嗯,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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