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也不会引起什么大的波澜,因为毕竟业务部门和老百姓之间的信息太不对称,选谁不选谁,只要想找理由,总会有根有据地整出两条。
然而,事情就怕巧。四个人坐到一块,有三个人群情激昂,只有刘大力垂头丧气。三个人奇怪,便问刘大力怎么回事?刘大力先是支支吾吾不肯说,后来被三人逼得急了,才吞吞吐吐地把那晚给萧何吏打电话的事情说了一遍。
三个人听完有点小小的炸锅,一个说水壶里煮饺子,你刘大力是心里有数啊,别看你平时老老实实,居然也会干这种事?
一个说,妈的你刘大力也不够意思了,干这种事不叫上我们吗?
刘大力正惶恐难堪,王明忠摆摆手给他解了围:“都别怪大力了,咱们现在别内斗,得多想想怎么一致对外。”
两个人连连点头,一个说道:“是啊,就算打个电话说要送礼,可也没送啊,他总不能仅凭一个电话就把大力的资格给取消了吧?”
“是啊,就算取消了大力的,也不该取消我们的啊!我们又没送!”
“也太过分了,走,找他们评理去!”
两个人站起来就要走,王明忠摆摆手:“先坐下,咱们这样去了也是白去,得先商量好去了怎么问,然后怎么说才行。”
两个人佩服地点点头,重新坐下。
“大力,你什么意见?”王明忠问刘大力。
刘大力一想到那晚萧何吏的训斥还有点心有余悸,便为难地挠挠头:“不给就算了吧,我看就别去了。”
“那不行,必须得去!这个时候,谁也不能退出!”王明忠拉下脸来说道。
另两个养殖户也附和着吓唬刘大力,刘大力本来就胆小怕事,见三个人仿佛要吃了他一样,慌忙点点头:“嗯,好,好,我去。”
几个人埋头商量了一下,先去了乡镇府。王明忠是四个养殖户中头脑最活络的,他对这个项目本来是很有把握的,因为他的规模,他的标准是整个黄北区首屈一指的,他认为即便有一个项目名额,那也非他莫属,对于打过多次交道的萧何吏,王明忠自认为非常了解,觉得应该不会是一个因没收到“表示”就故意刁难的人,所以他并没有急着去打点,想等项目批下来以后再请顺理成章地倾萧何吏吃顿饭。但尽管如此,他还是请了乡里的农委主任和兽医站长吃了两次饭,并送了点礼品。
农委主任和兽医站长见王明忠带着三个养殖户过来,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内疚地解释了一番,合理地推脱了一番,同情地了安慰一番,最后再气愤地声援了一番。
“王主任,赵站长,你们评评理,这样报是不是没道理?”王明忠听完心里更加有底,两手一摊,很不解地问道。
“是!确实没道理!”赵站长气愤地说道:“也不知道是谁搞的!真他妈扯淡!”
“不一直是萧何吏,萧科长管这事吗?”王明忠仿佛有些明白。
赵站长摇摇头:“不是,听说萧科长要调走?总之,这次不是他报的!”
“那我们去找萧科长问问。”王明忠和三个养殖户从乡镇府出来,驱车直奔区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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