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学礼为之气结,陆渐红以前对郎情的感情有多深,他是很清楚的,本来想借用这个关系的,看来打感情牌是达不到效果了,拨通了陆渐红的号码,响了足足五声左右,才听到陆渐红道:“哪位?”
“我郎学礼。”报出自己名字的时候,郎学礼有股想撞墙的冲动,可是为了儿子,忍了。
郎学礼道:“到了吗?”
“马上。”
陆渐红其实在一直在楼下,确实是在涮郎学礼,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有这种狭隘的报复思想,确实在和郎晶的感情上,郎学礼给他带来的刺激太重了。其实,郎学礼没有必要这样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郎小波不干这份工作,还有别的选择,实在不行,由郎晶出资让他做个生意也是完全可行的。可是郎学礼是个很传统的人,虽然他很势利,但他觉得做生意很丢份,就连收入颇丰的女儿从事演艺事业他也是不予赞同,他觉得抛头露面不是个女孩子干的事情,相比之下,他还是倾向于让郎晶去做教师。出于对体面职业比较光彩的认识,所以才想尽办法把儿子弄进了交警队,这是个职权单位,很有面子。陆渐红也正是吃准了这一点,所以接到郎学礼的电话,虽然口吻冷淡,但还是上去了。
二人见面,郎学礼有些尴尬,只是欠了欠P股,道:“你来了。”
陆渐红见他还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略略点了点头,面沉如水,坐到了郎学礼的对面,静静地看着他,并不出声。
如果说在坟场看到的陆渐红还只是个年轻人的话,那么现在坐在他面前的便是个实实在在的朝中官员了,那份官威对于骨子里极具奴性的郎学礼来说,是一种压迫,更何况是陆渐红特意而为。
郎学礼的心头没来由地一阵慌张,说话的腔调都变了:“陆渐……秘书长,我知道小波对你有不敬的地方,请你宽宏大量,放他一回。”
陆渐红自然不会轻易就这么松口,淡淡道:“你这算是请我还是求我?”
郎学礼咬着唇道:“算是我求你的,如果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陆渐红笑了笑,道:“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能让我看得起的吗?”
从陆渐红的话中听不出一丝讥笑,更像是在叙述一个事实,但那种淡淡的不经意却比讥讽更加让郎学礼难堪。
“那你要怎么样才会放过他?”为了掩饰心头的不适,郎学礼从口袋里拿出一包软中华,拆了封递了一根给陆渐红。
陆渐红接过香烟,却只是夹在指间,对于郎学礼的近乎哀求,置之不理。
郎学礼的脸抽搐了一下,把准备给自己点烟的打火机打着了火,送了过来。
陆渐红觉得差不多了,自己的目的基本已经达到了,道:“你先来。”
自己点着了烟,深深吸了一口,陆渐红道:“郎主任,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我没有与他计较的意思。说一句不好听的话,我只是想通过这件事教他一个做人的道理。人要着眼长远,不要只看眼前利益,如果以后他为人处世还是这样的话,他会摔得更重。”
陆渐红这话说得郎学礼有些坐不住了,陆渐红是在说他儿子吗?这摆明是在说自己啊。不过好歹陆渐红总算答应了不追究儿子的责任,这顿屈辱受得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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