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青曼嘻嘻笑了两声,低声道:“譬如什么时候跟你领证啦,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啦,对了……最近的,咱俩什么时候去拍婚纱照?”李睿道:“不是打算冬天再去吗?”吕青曼道:“是啊,冬天不是来了吗?再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过完年就开春了,哪还有冬天?”
李睿道:“那就挑个元旦或者春节的假期过去吧。”吕青曼道:“元旦倒是行,可是春节的时候谁不回家过年啊,人家婚纱影楼还工作吗?”李睿道:“那就元旦吧,我估计这种假也好请,宋书记肯定放行。”吕青曼道:“好,那就先这么说定了,元旦去拍婚纱照,我事先准备准备。”李睿道:“好……呃,其实也没什么可准备的,咱俩大活人准备好了不就行了吗……”
在小夫妻二人煲电话粥的同时,在省城靖南,省第三人民医院的某个高干特护病房内,张子潇与张子豪姐弟,正跟靖南市委常委、市公安局长徐建水对峙着。
张子豪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如同著名的“咆哮帝”我国台湾省著名演员马景涛一样,急赤白脸的指着徐建水大呼小叫:“……一群白痴,一群饭桶,你们特么市局简直就是一群窝囊废!几天了?啊?都特么几天了?啊?我爸限你们三天破案,你们特么的竟然给我拖到现在了。拖到现在了也没什么,能把凶手给我揪出来也行啊,我擦你们特么连根毛都没找出来,你们是不是猪啊?窝囊废,你们都特么是窝囊废!”
徐建水那也算是靖南市的市领导、大人物,连张子豪的父亲张高松对他都得客客气气的,什么时候被这种小人物指着鼻子破口大骂过?只气得脸色铁青,忍不住就要发飙,可是看到张子豪那已经快要从眼窝里瞪出来的血红色眼珠子,立时吓了一跳,心知他在受伤—尤其是男人那玩意被割掉之后,已经是性情大变,变成了传说中的“二椅子”,从此再也不是正常人了,自己一个正常人,跟这种体残人士斗什么气?算了,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忍了吧,便长长吁了口气,硬生生把怒火压回了肚子里。
张子潇听弟弟骂得实在不像话,训斥道:“张子豪,你给我闭嘴!怎么对徐局长说话呢?你有没有教养啊?你凭什么辱骂徐局长?你可别忘了,你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时候,徐局长正带领市公安局的干警们费心费力的帮你抓捕凶手呢。你不感谢徐局长也就算了,竟然出口辱骂,你是人吗?你要脸吗?忘恩负义的东西!”
张子豪红着眼睛瞪视她,骂道:“滚特么蛋,帮我抓捕凶手?哈哈,说得倒是挺好听的。好啊,凶手在哪呢?你们特么先把凶手给我交出来再放屁,要不然就特么活该被老子骂!”
张子潇见他跟自己这个亲姐姐也骂骂咧咧的,脸色往下一沉,也不废话,走到床头,抬手就是一个嘴巴抽上去。
“啪”的一声脆响,张子豪脸上早着,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惨白的脸上很快浮现出四道通红的指印,红色的指印与他青白色的脸色相互映衬,令人触目心惊。
张子豪打死也想不到她会突然对自己动手,瞬间暴怒,骂道:“我擦你妈张子潇,你特么敢打我!”
又是“啪”的一声脆响,张子潇又打了他一记耳光,这一次力气用得更大,发出的声音也更响,甚至在病房里产生了清脆的回声。
张子豪激怒到了发狂的地步,眼珠子都快弹出去射到张子潇脸上去了,大嘴张开,冷森森的白牙在不停咬合,喉头处发出愤怒的吼声,上半身挣扎着想要跳起来,要不是四肢都被固定在病床上,肯定早就跳起来扑过去活活掐死她了。
一旁的徐建水看到这一幕,倏地打了个冷战,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某部香港鬼片,里面有一幕,就是一个被束缚在木塌上的僵尸在符咒失效之后,突然暴起伤人,与眼前这一幕何等相似,心中惊叹:“他……他果然不是正常人了,不对,应该说,他简直就不是人了!”
“擦你妈?”,张子潇冷冰冰的说道,“我妈是谁妈?”
张子豪呆了下,但也仅仅是呆了一下,瞬即破口大骂道:“那我也草,我艹艹艹,我特么把你们全都艹死!”
张子潇二话不说,正反两个嘴巴抽过去,又是“啪啪”两声。
这两下抽得更狠,一下子把张子豪抽得倒回了病床上,不过这也把他抽得呆住了,神智清醒与否不知道,但暂时是不闹腾了。
徐建水在旁眼睁睁瞧着张家这个冷艳高贵的大小姐狠抽自己的亲弟弟,看得肉疼不已,暗道这女人真不是善茬。不过话说回来,像是张家这种高官门庭,孩子从小受父母的影响,也不可能是善茬啊。话是这么说,但是眼瞅着这么漂亮的女人啪啪的打人嘴巴,也是打心眼里发怵。这个女人,以后绝对不能惹!
张子潇面色冷肃的盯着张子豪看了一阵,见他双目无神的瞪着天花板,半晌没动静,这才转身走到徐建水跟前,歉意的说:“徐局长,子豪因为受伤的缘故,心情积郁,口不择言,出言不逊,侮辱了您跟贵局的同志,实在是抱歉。我这个当姐姐的替他向您赔礼道歉了,您可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徐建水忙道:“没事没事,说起来也怪我们,这都四天头儿上了,还是没能抓到凶手,我们市局真是无能啊,也该骂。子豪虽然骂得难听了一些,可也不是没有道理。唉,真是惭愧啊,我愧对张省长对我的期许啊,我对不起张省长。”
张子潇蹙眉问道:“真是一丁点的线索都找不到吗?”徐建水苦着脸连连点头,道:“凶手非常狡猾,具有非常丰富的反侦察经验,行凶手段老练沉稳,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这给我们专案组开展调查侦缉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张子潇道:“对于破案我是一窍不通,我想问一下,这件案子还有没有被侦破的可能?假如给你们更多时间呢?”徐建水皱眉道:“像是这种恶性刑事案件,如果在案发后七十二小时内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基本上……但是我们会尽力的,请你们放心。”
张子潇又问:“现在困难到底在哪?是抓不到那三个凶手么?”徐建水摇头道:“这只是一方面,现在主要有两个问题,一是不知道子豪到底……到底跟哪个女人有过来往,他自己也说不清,要是能找到那个女人,基本上就能破案了;二是无法确定那三个凶手的身份,一旦确定他们的身份,再抓他们也就简单了。”
张子豪突然叫道:“我在酒吧泡到的女人没问题,绝对没问题,绝对不是她们!”
张子潇与徐建水一起看向他。
张子潇道:“你敢肯定?”张子豪叫道:“我敢!”
徐建水道:“既然你敢肯定,之前为什么没跟我们专案组的同志讲清楚?”张子豪没回答他的问题,脸色迷茫的说道:“假如,真是我在酒吧泡某个女人的时候被她老公发现了,她老公为什么当时没有上来拦住我们?这世界上有哪个傻逼看到别的男人跟自己老婆去酒店过夜的时候都不吭一声?”徐建水寻思了下,说:“可能那个女人的老公,见你长得身材高大,估计就算上去拦住你们也打不过你,所以当时就没动手,而是等事后找了帮手后,再一起来报复你。还有一种可能,那个人心理极其阴暗,存心让你先……先开心开心,然后等你悴不及防的时候狠狠报复你一通。我不是没有见过这种蔫狠人。”
张子豪本来已经从纷乱繁杂的头绪中理出一丝明悟来了,可听他这么一说,很有道理,也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不由得又陷入了迷茫之中。
等徐建水离去后,姐弟俩各自沉思不语。
良久良久,张子潇冷哼道:“看来指望公安局这帮废物是不行了。”张子豪恶狠狠地瞪着她,道:“你也说他们是废物,那你刚才还有脸打我?”张子潇不屑的瞧着他,道:“你个蠢货!有些话,咱们自家说说是一回事,当着外人面说又是一回事。你大骂一通倒是过瘾了,可你想过没有你丢的是谁的脸?是咱爸的脸!人家会以为他会生儿子不会教!真是狗屁不懂!”张子豪哼了两声,满脸的不服气,道:“你懂,那你给我把凶手找出来。你要是能把凶手给我找出来,我……”张子潇道:“少说废话,我现在问你最后一句,你觉得最有可能对你下这种狠手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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