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南根本没把她话放在心上,急匆匆的跑到洗手间里一看,又是大失所望,洗手间里同样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心中又惊又悔,难道自己真搞错了?张旖嫙此行就是正常出差调研来了,而非和李睿幽会,是自己想多了?
外面的张旖嫙见他进入洗手间后就没了动静,想了想,反身走进卧室,四下里看看,也很奇怪,李睿到底是怎么突然消失了的呢?难道他会魔术,会大变活人?不仅人消失了,连衣服鞋子公文包也没了,啧啧,他这一手玩得也太漂亮了吧,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心下又是惊叹又是欢喜,暗道一声侥幸,正要转身,余光瞥见枕边一道光芒,凝目瞧去,微微心惊,见那里正躺着李睿的手表,估计是他急着脱身,却忘了带上手表,忙探手过去,抓起那块手表,塞到了被褥底下。
此刻,于南正在洗手间里思索,该如何和张旖嫙解释刚才所做的这一幕,这当儿也终于想起刚才张旖嫙所说的那句离婚的话来,心情很有几分慌乱。
张旖嫙藏起李睿的手表后,又在卧室里检视了一圈,排除所有的可疑痕迹,走到窗前时,发现窗帘开着三分之一,这才醒悟,李睿可能是从窗户躲出去了,可这是三楼呀,他从窗户出去不就等于是跳下三楼了吗?那他会不会受伤?现在有没有事,一时间心情纠结繁乱,只想尽快给李睿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不过现在明显不是打电话的好时候。
她沉着脸走到洗手间门外,冷冷地道:“于南,我要和你离婚!”于南羞恼成怒,忿忿地走出来,道:“你特么做梦!你以为我会同意吗?”张旖嫙冷笑道:“你爱同意不同意,协商不了离婚,那就诉讼离婚,你等着接法院传票吧。”于南吃了一惊,道:“诉讼离婚?你……你凭什么诉讼离婚?”张旖嫙道:“凭什么你会知道的,现在你可以滚了!”于南目光怨毒的瞪着她,看了好几眼,又抬起手指着她,道:“行,你行,你真特么行!”甩下这话,气愤愤的走了。
张旖嫙表情阴沉的站着不动,过了一会儿,走到门口,向外面走廊里张望了下,一见走廊里已经没有于南的身影了,才出了口长气出来,利马将门关上--屋门虽然被于南踹开了,只是门锁坏掉了,还是可以关死的,随后快步走回卧室,拿过手机,要给李睿打电话,等点亮屏幕一看,才发现李睿刚打过电话来没多久,估计是要告诉自己他已经躲开了,可惜自己刚才没听到,忙按下了拨打键。
电话很快接通了,二人互相关心的问了几句,一听对方都是完好无损,可比什么都高兴,之前好事被于南扰乱的恶劣心情也随之一扫而空。
在电话的最后,张旖嫙道:“你回来吧,他已经走了。”李睿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于南刚走,现在可能还没离开青阳宾馆,她就敢让自己回去,不得不说,女人在这种事上完全放开了的话,会比男人更加的肆无忌惮,心里却也舍不得她,略一思忖,道:“你屋门已经被于南踹坏了,防不住他再回来……”张旖嫙截口道:“他不会再回来的,放心吧。”李睿道:“那也不踏实,这样,我再开个房间,然后你来我房间。”张旖嫙道:“也行,你去开吧,我收拾东西。”
电话挂掉后,李睿拎着公文包走入主楼,到前台那里开房,打算要一间低层的客房,譬如一层,最高不能超过二层,也免得再来一次于南破门这样的事端,刚才从三楼跳下去,尽管没有受伤,但也绝对不是一种舒爽的体验,所以能低点还是低点吧。
说来怎么那么巧,他刚走到电梯厅那里,正好碰上于南从电梯里出来,两人再度撞了个正脸。
李睿心下叫苦不迭,恨不得扬手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心说你李睿真是天下头号大傻蛋,刚才就已经想到了,于南现在可能还没离开青阳宾馆,怎么你就敢半点小心也不加,径直跑过来开房间了呢?这下可好,来了个瞎猫碰上死耗子,看你怎么应对。
于南虽然已经想过一百种一千种今晚见到他的场景,却都是把他设想到了张旖嫙的房间里,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大堂这里碰上他,看到他的一刹那就给怔住了,心情烦闷憋屈,恨不得上去给他一脚,大骂一句:“擦尼玛的,你特么怎么不在张旖嫙房间里?”
李睿反应很快,初时的愣怔过后,假作诧异的问道:“这不是于少嘛,你怎么突然跑青阳来啦?来了怎么也不联系我呢,也好让我尽下地主之谊啊。”于南哼了一声,目光怀疑的盯着他,道:“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在青阳宾馆里干什么?”李睿正色说道:“市里刚发生了特大交通事故,我陪领导去现场指导救援工作,又接待连夜赶过来的副省长卢庆伟,忙到现在才算完。这不,才送领导回来,我也该回家了。”
这话非常合理,起码表面上非常合理,于南也听不出什么毛病,却也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冷着脸又问:“你知道我老婆来你们市里调研了吗?”李睿假作惊奇的道:“什么,你说张主任来青阳调研了?我不知道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还有啊,她来我们市里调研,我为什么会知道?”于南哼了一声,道:“你和她那么好,她来你的地盘出差,会不告诉你?会不跟你见面?”李睿表情肃穆的道:“于少,你为什么总是怀疑我和你老婆关系不正常?”
于南撇着嘴道:“你说呢?你们一个培训班,三十多个学员,我为什么不怀疑别的男人?啊?我为什么偏偏怀疑你?你特么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儿。”李睿没奈何的道:“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我自认为行得正走得直,也就不怕别人多心。哈……欠,于少,我已经很困了,没空陪你闲扯,要回家去了,再见。”说完往大堂前门方向走去。
于南皱眉目送他离去,想到他刚才所说的话,再想想之前抓奸抓空的情形,越发觉得自己想差了,张旖嫙根本没有和他幽会,而且两人之间好像真没有那种关系,可为什么自己总是觉得他俩之间存在那种关系呢?
李睿快步走出宾馆,沿人行便道往西走了一阵,走出二三十米远后,侧身隐在一株龙抓槐后,转过身来,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宾馆正门,等了半分钟的工夫,眼见于南从宾馆楼里走出来,上了停在路边的座驾奥迪Q7,随后驾车驶离,知道他这回是真的走了,极有可能是连夜赶回省城了,心下这才算松了口大气,望望四下,见空荡荡的一个外人都没有,越发放松,迈步走回了宾馆楼里。
赶到前台,他开了个位于一层的房间,拿着房卡找过去的路上,也拿出手机给张旖嫙打去电话,告诉她房间号。
张旖嫙打着哈欠问道:“开个房间怎么这么半天?”李睿苦笑道:“你还说呢,我刚才去开房的路上碰上于南了,他还没走,刚从电梯里下来。”张旖嫙微微惊愕,道:“那他现在呢?”李睿道:“他现在已经走了,驾车走了,估计是回省城了。”张旖嫙道:“好,我马上下去。”
进入房间,李睿将门虚掩,脱了身上衣服,又去洗手间冲了个澡。不冲可不行,之前又受惊吓又是紧张又是跳楼的,出了一身热汗,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不洗个澡可睡不踏实。
正冲着呢,门声响动,似乎是有人进屋而且锁了门,他打开洗手间的门往外看去,见是张旖嫙,心下欢喜之极,问道:“你来啦?”张旖嫙蹙眉看向他,问道:“怎么又洗一次?”李睿道:“刚才跳窗的时候出了一身热汗。”张旖嫙忍俊不禁,扑哧笑出声来,道:“你可真够利索的,我都没听到动静你就跳下去了……你先洗吧。”说完拎包溜溜达达走了进去。
李睿冲完澡,拿浴巾擦拭干净,随意围在腰间,出去到卧室一看,张旖嫙已经躺下了,衣服还跟之前一样,脱在里面那张床上。张旖嫙见他看过来,道:“关灯吧。”
李睿随手将灯关了,摸黑来到床边,钻进被窝里面,就手将伊人香躯抱进怀里,还未说话,却先听伊人又打个哈欠,既好笑又心疼,柔声道:“今晚真是折腾你了。行了,不早了,赶紧睡吧。”张旖嫙嗯了一声,却又道:“我刚才已经和于南说了,离婚。”李睿奇道:“你不是早就决定和他离婚了吗,证据都搞到了。”张旖嫙解释道:“是,但我之前一直没跟他提,今晚上正好是个机会,我就跟他提了,明天回省城我就去法院跟他打离婚。”说完又忍不住打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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