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爷跟几个手下都看过去,却也没看到什么稀奇的地方,都是大为不解。
“看好了!”
徐达冷笑一声,右手在身上一抹,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飞刀,右手陡然甩出,飞刀已经“嗤”的一声激射出去,瞬间击中那只玉菩萨。那玉菩萨质地清脆,哪里经得住飞刀这种金属物件的高速撞击,正被飞刀从中击中,断成两截,上半截滚落下来,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摔成无数个小块,下半截则倒在格子里。
“啊……我的南宋和田玉菩萨哎!”
陈二爷惨叫一声,仿佛被人挖了一块心头肉似的,不过他注意力只集中在那只被打碎的玉菩萨上,倒没关注到徐达的飞刀绝技。
他没关注,却并不代表别人没有关注,他那两个打手手下就关注到了,看看那个空空荡荡的格子,再看看徐达的右手,都是满面敬畏之色。
康志伟就在徐达身边站着,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了呆,才走到那个多宝格跟前,踮着脚,从最上面格子里摸出那把飞刀,捏到手里看了看,脸上现出震惊之色,回身走到徐达身边,将飞刀递给他,敬服仰慕的叫道:“你什么时候会玩飞刀啦?你这飞刀也太准了吧,我的天,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准的飞刀!”
陈二爷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徐达手里那把飞刀,瞳孔瞬即缩小,嘴巴也张开了。
徐达嗤笑了声,对他说:“我发现你还是没看清现实啊!就你也有跟我们死磕的资格吗?你叫大奎带人来?你叫二奎三奎四奎来都没问题啊,来多少我收拾多少,不过那时候,你就别想有好了,我有最少三十种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信你就试试。”
陈二爷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连连点头,道;“好吧……爷,爷,您真是我的亲爷,我彻底服了,彻底服了……那个谁,你们俩赶紧的,去拿几件真玩意儿出来。”
那两个手下彼此对视一眼,脸上都现出无奈之色,原来这小子是个大高手啊,也怪不得他有恃无恐呢,自己老板今天可真是瞎了眼,怎么就惹到这位爷头上去了,如今可不是倒了大霉?
那管事儿的不敢怠慢,忙又带着店员跑向后堂。
三人再回来的时候,只捧着两个织锦方盒,回到桌前把方盒放上去,将盒盖打开,里面现出两个瓷瓶来,一个是青花瓷,另外一个是一水儿红的红釉瓷,不知道什么名目,但是看上去非常华美高贵,一看就不是凡品。两个瓷瓶都是一尺来高,不算太大,却也不小,看上去正合适。
陈二爷指着那个青花瓷瓶道:“几位爷请上眼,这可是我店里的镇店之宝了,乾隆官窑出的青花缠枝莲花卉小梅瓶,前两年有个香港来的大老板,要出五百万买走它,我都没答应……”
康志伟嗤笑道:“行了,别自卖自夸了,你这瓶好是好,可也绝对值不了五百万,要是明青花还差不多,你这瓶儿也就值个两三百万,不过确实是真玩意儿,也是宝贝。”
陈二爷陪笑道:“既然康爷喜欢,您就拿走吧,算是我给您赔礼道歉了。另外那个红瓶儿,更稀罕,是雍正朝的官窑梅瓶,价格上比那个青花瓷瓶只高不低,就请这位爷带上。咱们从此交个朋友,以后还得仰仗着二位爷发财。”
徐达转头对紫萱道:“我对古董没兴趣,还是让紫萱收着吧。”
紫萱又惊又喜,她本身就是古玩收藏爱好者,家里有个古玩收藏室,现在看到这个梅瓶这么纯净这么美丽,真是发自内心的喜爱,还想着呢,要是徐达收下这个瓶,怎么也要让李睿替自己要过来,哪怕花钱也愿意,结果徐达大方之极,不等她说就送给她了,这实在让她喜出望外,激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半天才道:“那怎么好意思?”嘴上说着客气话,脸上却已经浮现出满满的想要之色。
李睿笑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徐达送你你收下就是了,你不正好喜欢收藏古董吗?”
紫萱嘿嘿笑起来,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陈二爷见几人互相谦让,可让的却是自己的镇店之宝,肉疼得都快哭出来了。
李睿近前一步,从之前那四个盒子中的其中一个里摸出了那支翡翠缠着金丝的簪子。
他早就看上了这支簪子,翡翠的身子,透着纯洁高雅,外面绕了金丝,显得高贵大气,最妙的是簪头下面还缀了一大一小两颗珍珠,珍珠圆润晶莹,光洁无瑕,一看就是好珠子,整支簪子看上去古朴华美,又透着雅致娟秀,让人一看,就仿佛看到了某位戴着这支簪子的宫装丽人,打心眼里喜欢。他觉得,这支簪子很适合身高腿长的董婕妤,若是送给她,她肯定很喜欢。
陈二爷见他拿起那支簪子,嘴里叫道:“啧啧……这位爷真是识货的人儿啊,这眼光可真好,这支步摇可是件宝贝,簪身用的是缅甸老坑的冰种儿,金丝用的是清朝内务府的掐丝工艺,珠子可是正儿八经的东珠,这是康熙朝的物件儿,传到乾隆朝的时候,给香妃戴过,全名唤作‘缠丝翡翠如意金步摇’,在我这店里摆着卖二十万。一般人可是戴不起这玩意儿。”
李睿奇道:“这不就是支簪子吗,怎么叫什么步摇了?”
陈二爷点头道:“是簪子啊,没错,可簪子也分好几种啊,这种叫步摇,为什么叫步摇呢,因为它簪头上缀着零碎儿呢,有的零碎儿是金银珠宝,这支上面是珠子,谁要是戴上它走起路来,那珠子一步一摇,一步一晃,所以就叫步摇。您听听,这名儿多雅致啊,比簪子好听多了吧?呵呵。”
李睿笑道:“我就要这支步摇了,陈二爷不会不给吧?”
陈二爷满面苦笑的连连给他作揖,道:“您几位都是我亲爷,跟我这儿拿东西是看得起我,我怎么敢不答应……”
李睿老实不客气,把簪子放到盒子里盖好,拿起那个盒子,心说今天这趟可真是没白来,自己等人几乎人手一件宝贝,顺便惩恶扬善,这样的事儿每周要有一件可就有意思了。
康志伟虽然没把金货出手,但凭空得了个青花瓷瓶,净赚两三百万,也是非常高兴,也就不急着出手金货了,对陈二爷道:“陈二爷,废话也不多说了,我们这就走了,临走之前,我赠你一句良言:以后啊,别那么贪心,也别整天仗势欺人。你以为你陈二在这旧货市场里是个人物了,可是放在靖南,放在天底下,你还什么都不是,能一脚踩死你的人多了去了。你要想有个善终,还是得老实做人。”
陈二爷点头如小鸡吃米,道:“好嘞好嘞,爷的教训我记住了,以后保准老实做人,不老实做人也不行了,这从今以后应该也就瘸了,嘿……”
徐达、李睿四人各自捧着盒子,溜溜达达的走出多宝堂,走向外面的停车场。
陈二爷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刚要命人跟踪四人,要看四人落脚何处,寻机报复,却忽然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掏出来一看,见是郑所长打来的,赶忙接听。
“陈老二你他妈怎么搞的?拿我们当枪使啊?惹了这么大的人物,让我们帮你当挡箭牌?你他妈想死就自个儿死去我跟你说,少他妈连累我们……”
陈二爷还没说什么,先被对方一顿臭骂,立时懵掉,呆了一会儿才问道:“老郑这是怎么说的?”
郑所长便将刚才那三个下属警察的遭遇讲了出来,陈二爷听完直冒冷汗,不可思议的叫道:“什么?我没听差吧?他们是国字头的人物?那个最狠的还是个少校?我擦,这怎么可能……”
过了几分钟,陈二爷脸色如土的挂了电话,呆若木鸡。
他的一个打手手下问道:“二爷,咱先去医院看看脚吧?”
陈二爷遽然骂道:“跟踪你妈个屁,你他妈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就跟踪,那是咱们打死都惹不起的大人物,惹恼了人家拉来一个营干死你!”
那个手下一脸茫然,无辜的道:“我没说跟踪啊?!我说带你去医院看脚!”
陈二爷如同做了一场大梦似的突然醒过来,道:“啊,我听差了,对,赶紧去医院。妈的,关张歇业,先关上一个月再说,真怕他们再回来……”
旧货市场外的停车场上,四人钻入车里,康志伟兴冲冲的道:“几位,说好了,晚上香格里拉酒店,我请客!”
徐达笑道:“去香格里拉干什么,晚上都已经定好了,找个大排档吃烤串喝啤酒。”
康志伟道:“吃烤串怎么行,今晚就要吃顿大的呵呵,我可要好好谢谢几位。”
李睿说:“志伟,咱们兄弟没有外人,用不着那么客气,今晚就先吃烤串,下次你再请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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